第16章 漢王[第1頁/共5頁]
疏林逢春百花豔,畫舫逶迤紫氣來。
瑈璿老誠懇實答道:“微臣自幼疲懶,錦瑟簫管這些,都是家母逼學未果。”說的是實話,幼時林絲幾次逼瑈璿學樂器,瑈璿貪玩好動,不管如何不肯,林絲最後也隻好作罷。
歌樂半在夫子前,千古風騷論烏衣。”
甘棠強笑道:“彆擔憂,也說不定漢王禮賢下士,想拉攏你我也說不定。”
漢王笑道:“免禮!都起來吧!”目光在白煙玉麵上一掃而過,打量著甘棠瑈璿二人,很有興味。笑問道:“剛纔本王聞得錦瑟之音,不知是誰奏出?”
瑈璿嘟了嘟嘴:“漢王世子,了不起嗎?”
瑈璿夙來俶儻,倒不在乎彆人看,嘻嘻笑著聽琴簫相和;甘棠卻也感遭到了目光,不覺有些嚴峻,指下持續出錯。白煙玉簫聲哭泣,將錯處悄悄蓋過,又緩緩而行,帶著甘棠的琴聲走山過水,搖櫓砍木。甘棠平靜下來,滾拂潑刺,融入樂中;簫聲又淡淡隱出,隻餘琴聲鏗鏘動聽。終究曲終人散,餘音繞梁嫋嫋而旋。
進入廳中,畫舫極其闊大高敞,河風自兩側窗牖穿堂而過,令民氣曠神怡。瑈璿深吸一口氣,不由淺笑。甘棠是一貫的端方沉毅;白煙玉垂首無言,肅立不動。
瑈璿冇精打采地:“聖上說是太祖定案,態度很果斷。太孫試著問了兩次,都不成。”
白煙玉遊移說道:“朱瞻壑說過他有一個遠親mm,甚得漢王寵嬖。年方二八,尚待字閨中,彷彿叫昌樂郡主。恐怕,恐怕漢王本日考校二位,是想招半子也說不定。”
仨人說到這裡,都有些悶悶地。天氣已晚,繁星初上,新月當空,照得秦淮河的水麵銀光鱗鱗。但是年青人,急甚麼呢?火線另有大把的時候。
漢王率先喝采:“好!公然好曲!千載得失是非,儘付漁樵一話。韓翰林技藝不凡!”
朱瞻壑是朱瞻基的堂弟,隻小幾個月。一身宗室王爺的打扮,白緞錦衣束髮金冠白玉版帶,顯得長身玉立英姿勃發,相稱的招搖。長得約莫象母親,麵相有些薄弱,秀眉細目倒有些似南邊人。固然笑容滿麵,但是掩不住夙來的倨傲,望著瑈璿,眼中閃過奇特的神采。
白煙玉曉得甘棠是韓克忠之子以後,也是一陣驚奇遲疑;但是回想在應天墓場初見,甘棠實在對南北榜案中的南邊人極有誠意。白煙玉久在風塵,對情麵油滑天然比瑈璿通達,待人更多了諒解瞭解,感覺當年的冤案,實在和韓克忠並無多大乾係,可貴甘棠一向勉強責備。而決計坦白身份,也隻是在乎這一份友情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