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第1頁/共4頁]

心中忿然,風歸馳卻仍板著臉,遵循君無殤所說,到第三棵桃花樹下,運氣於掌,正要轟向樹根處,被君無殤的聲音打斷了:“我說,是要用‘挖’的,中間有鏟子,細心彆粉碎了樹根。”

“長恨,出去吧。”君無殤懶懶號令道。

君無殤空出一手,漸漸拍著風歸馳的後背,替他順氣,趁便再道:“唉,少年人酒量怎的如此差……”

彆看這酒香味稠密,入口又烈又澀,舌頭都麻了三分。

再加上,他也不知對上君無殤,會有幾分勝算。

相處了這麼些光陰,風歸馳若還不熟諳此人寧坐勿站,寧躺勿坐的脾氣,那他就白費了醉花陰向來資格最高的少主之名了。

秋長恨嘔出一口血,氣味衰弱了很多:“部屬、部屬並無半分覬覦殿主位置之意……宮主也未曾這麼想過,殿主隨時可回紫荊殿,隻要殿主情願。”

這時,床榻上收回一陣輕響,隨即聽到床上之人悄悄感喟了一聲:“是甚麼風,將你從葬天山吹過來了?”

風歸馳忍著對方氣味噴在他脖頸時的瘙癢感,豎起了耳朵。

秋長恨眼裡掠過一絲高興,他鬆了口氣,退了出去。

“問了,你會答覆嗎……”君無殤輕笑一聲,鳳眸中三分媚態,七分清澈,幽幽地看著風歸馳。

“不能喝就彆喝,還覺得你酒量有多好呢。”宿醉醒後,君無殤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風歸馳的諷刺。

秋長恨沉聲道:“部屬前來將這數月來紫荊殿的首要事件奉告……”

“彤策都把他的擺佈手派過來了,可見他的環境已經慘不忍睹了,問也是多餘。”

君無殤神采蕉萃,清麗麵龐上多了幾分荏弱之態,他閉上眼睛:“內裡是誰在喧華?”

“你的咀嚼,還真夠特彆的。”風歸馳冷嘲道。

風歸馳愣了下,一時啞然。

君無殤笑道:“還不敷時候的酒,入土三月,色香味尚未融會,最是辣喉。”

君無殤微微皺眉,手指敲著床沿,思慮了一會兒,還是膩煩道:“你先出去吧。”

為何?

不知是決計還是偶然,秋長恨將情願二字咬得重了些。

“部屬秋長恨,見過殿主。”

每一個構造,非論正邪,隻要有人,就有衝突與紛爭。

秋長恨推開門扉,剛走入裡間,與風歸馳打了個照麵,訝異地看了兩眼帷幕以外的風歸馳,然後恭敬空中對床上的君無殤,單膝跪下。

風歸馳雙手沾滿了土,他把罈子捧到了君無殤麵前,真想一個失手,把那罈子砸在軟榻之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