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離開(一)[第1頁/共3頁]
“蘇禾女人,您要去前院看看麼?”
但是服侍蘇禾梳洗後,幾人都把這事兒忘了,院子裡的雪也垂垂鏟潔淨,暴露青色的空中,蘇禾百無聊賴地盤弄著炭火,這時一奴婢進門來回話:“蘇禾女人,針工局來人了。”
隻見有德和繡娘芸兒一齊出去了,兩人的鼻頭都凍得通紅,有德對插著袖子,脖子縮著,不住頓腳,皂靴根柢上還沾著雪,芸兒身穿紫褐色團花長襖,裡頭不知加了幾件衣裳,身子圓滾滾的,一雙鞋已經半濕,淺綠變成了深綠。
那奴婢噗嗤一聲笑了,“虧您想得出來,奴婢待會兒去問問。”
“李監工闖進你屋裡去了!”那奴婢絮絮說著,本來李監工趕去安樂堂隻見著秀吉的骨灰,返來後便一口咬定秀吉的死與蘇禾相乾,因而闖進了她的屋,說要尋證據,掌印派下來保護蘇禾的兩個監工忙出來把人拉了出來,李監工扒拉著門框不肯走,這會兒正在門前抹淚,好不成憐。
她見了蘇禾,笑得格外光輝,“蘇禾,真是好久不見了!”
那奴婢見蘇禾憤怒,忙不迭應是,“奴婢這就去!”說罷快步退出了屋。
接著,那奴婢奉上熱茶來,兩人接了捧在手裡暖著,坐在矮榻上同蘇禾閒話。
蘇禾麵前又閃現出那日秀吉的死狀,她不敢再進那間屋子,也不敢去前院看李監工。
待人一走,蘇禾又躺倒下去,右手緊緊抓著繡被……
接下來的幾日,蘇禾幾近冇出過門,日日火盆暖著,一日三頓吃著藥,竟覺身子比抱病前更好了,精力頭也足,約莫是沈闊那粒藥丸的服從。
她在簷下蹬了兩下腿,把鞋底上的雪都甩潔淨了纔回屋,那奴婢當即從腳踏上拿了雙藕荷色雲頭軟鞋過來,蹲著給蘇禾換上,蘇禾搓動手,問那奴婢:“局裡有紅薯不?”
“誰說的,今兒你就能歸去,不然你覺得我過來做甚麼?”芸兒捏了捏蘇禾的手,道:“前兒皇後孃娘身邊的一名姑姑派了犒賞來,問壽宴前吉服被燒,站出來發言的那位宮女可在。”
他們先就問蘇禾在浣衣局的近況,蘇禾把秀吉的事隱去,隻說本身邇來生了場病,現下在涵養,芸兒拉著蘇禾生了凍瘡的手,感慨道:“多好的一雙巧手,可惜了,我們做繡孃的最要護的便是手,生了凍瘡每年夏季會複發,再做針線活兒那可真是折磨死人,不過此番歸去,也不知給你派甚麼活計,也許不必做針線呢?”
“待會兒火盆生起來,我們烤幾個紅薯吃,雪天配熱紅薯,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