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火浴香蒸[第1頁/共3頁]

“甚麼補藥這麼烈性？吃下去像周身著了火一樣。”我說著拿起常姑姑送來的自斟壺，翻開蓋子，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公然是有一些熟諳的“燕窩”味道，“宮裡夏季取暖用的嗎？”

“彆胡思亂想，悄悄坐著，一會兒就會好了。”榮璋說過話，屋子裡冇了聲音。

榮璋樂不成支：“大抵春季也行吧。”

洞房喜例，紅燭一夜不熄。

榮璋的眼睛終究分開了他的書麵，彷彿冇有見過普通隻是瞧著我的臉。半晌，神情裡似有一些龐大，又模糊有些慚愧：“玫瑰酥好吃嗎？宮裡另有好多好吃的東西，今後你能夠漸漸吃，朕還命人栽了很多寶貴的山茶在你宮裡，你喜好山茶，閒了能夠看看。”

聽到“睡覺”這個洞房敏感詞，我打了個激靈，忙緊了緊身上的寢衣，有點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遵循教習姑姑的說法，天子說“睡覺”“寢息”又或者“替朕寬衣”之類的話後，我就應當走到皇上跟前服侍他寬衣，然後又靈巧又羞怯地說：“皇上安息吧，臣妾服侍您寢息。”

儘力摒棄腦筋裡亂七八糟又懵懵懂懂的設法，約麼一盞茶的時候，我公然重新溫馨了下來，心跳也冇那麼快了，自發不至於失態，便從被子裡暴露頭，想看看天子在哪兒？

“嚇著你了吧？”看我暴露頭來，榮璋笑道，“今後入夜了，太後送給你的東西能不吃就彆吃，吃多了不消化。”

是不是現在就要這麼說了？我鼓了鼓勇氣，又鼓了鼓，還是冇說出來。

“好！”半日，我答道，撿了一塊玫瑰酥遞疇昔，淺笑看著大周天子肖榮璋，“你還冇答覆我的題目，你是不是在騙常姑姑？”

“給皇上存候，給娘娘道賀。本日大喜的日子，太後孃娘差老奴給皇……哎呦，哎呦，皇上恕罪，老奴冒昧了，出去的不是時候。原想著現在天早，皇上和娘娘還冇有……”一頓劈裡啪啦下餃子一樣的話冇說完，常姑姑本身也說不下去了，嘲笑著將酒放在桌子上，也不敢再昂首，溝壑縱橫的臉紅得像是塞了一層棗皮子出來，遠遠看著，彷彿一盤棗夾核桃。

“你騙常姑姑的是不是？”我一邊吃東西一邊把剛纔的事情想了一遍，得出了一個精確的答案，“你在借常姑姑的眼睛騙太後孃娘是不是？”

此時天子一聲宣進，隻見常姑姑喜氣盈腮地端著一個三彩瓷盤出去了，上托著一把千峰翠色的自斟壺，邁著穩穩的蓮花步。

“哪有甚麼東西？天然是上等的血燕燕窩。”榮璋儘量顯得一本端莊說著一件彷彿並不太端莊的事情，見我並不買賬，又一笑道，“嗯……也能夠有些補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