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華秋夢（1）[第1頁/共2頁]

柳夫人道：“你不好好拉琴是用心的吧？”垂憐般牽著她磨起繭子的手，放在手心摩挲了一陣，又道：“內裡兵荒馬亂的，指不定哪天就打到這了，我們不讓你出去，是怕你出事。”

小提琴聲自東邊弄月樓處傳來，拉過來拉疇昔，聽著斷斷續續有些不連貫。

內裡颳風，小蓮忙將玻璃窗關上。

柳夫人拎著食盒，那邊有她親手做的夜宵，另一隻手提著百褶裙襬，手腕處翡翠玉鐲色碧如嫩葉，光芒如凝脂。她每晚都會來這走上一圈，一走就是五年。

柳家在南城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柳夫人很寵嬖二女兒柳心瑤，從不讓其跨出柳園半步，整日在弄月樓手把手教著琴棋書畫。

風越來越大，竹林吹得嘩嘩響。

柳心瑤就站在屋中間，上好的粉色寬袖圓擺上衣搭著玄色百褶裙，紅色長筒襪配上一雙玄色皮鞋，未施脂粉的她美的清爽脫俗。

出了翠月湖左邊是胡蝶院，是柳心瑤和姐姐柳心珍的寢室，柳心珍四年前被柳父送到法蘭西留學，偌大的院子就柳心瑤一人住，因驚駭深夜的沉寂她房內整夜會點著蠟燭。

女傭小蓮擎著風燈引著柳夫人漸漸地上樓，木梯在她們的腳下收回沉悶地響聲。

柳園有一點像世.外.桃.源，舒舒暢服過了一天，內裡或許過了五年，但是這裡過了五年，也同一天差未幾，因為每天都反覆做著單調與無聊的事情。

柳心瑤吃了一塊綠豆糕，想著娘必然是看出她的心機了，道：“這離都城遠著呢，能出甚麼事，再說爹爹不是送我防身之物了嗎？”心想這小地冇有爹孃說的那麼可駭。

柳心瑤瞧娘活力，將一顆紫葡萄塞進她嘴裡，奉迎般，道：“娘，我給您賠不是，成不成？”

小蓮退到窗戶邊，樓梯口處的光芒亮了。

柳夫人聽著，嗔道：“一個女孩子家整天想著往外跑，如果傳出去不知又遭多少人笑話，就不怕我和你爸難過？”

覺得柳心瑤也會有如許的設法，可看到是一雙略帶愁悶的眼，那也是一閃而過以是並冇有在乎。

柳宅是一座中西合璧的標緻園子，鋪滿石子的巷子連著東西兩端，翠月湖和畫心苑。

柳夫人親身將食盒翻開取出精美小點及翠綠葡萄，她對這個女兒的寵嬖有些偏執，無數次地設想著她今後在都城身著洋裝，出入上流社會場合的畫麵。

柳心瑤叫了一聲：“娘。”便走到鑲著紅錦鯉瓷片的木凳上坐下。

東邊的風景是最標緻的，一到花瓣飄灑的季候，滿園子就屬翠月湖這美，夢普通讓民氣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