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五 病勢[第3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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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去時她還不懂事，但是厥後外祖母、母親一個個分開，她都記得。她還記得謝家的人是如何罵她的，說她是喪門星，一出門就剋死父親，到那裡那裡都要跟著不利，刑剋六親，是天生的孤寡命。

四周恍惚暗淡，她辨不出方向，細心認一認，才發覺本身竟然是在掖庭宮。就是她們初初選入宮的時候住的處所，當時候分給她的屋子朝向不好，不通風，屋裡總有一股驅之不去的黴味兒。

“彆丟下我一小我。”

“皇上那邊臨時無事。”

這話旁人都不敢問，不能問，唯獨她不必忌諱那些。

“我真的不累，你去歇著吧。”

皇上又服了一次藥，謝寧端著藥碗，蔣醫丞和白洪齊在一旁打動手幫手，費了一番力量將藥餵了出來，看皇上喉嚨有動，藥汁嚥下去了，蔣醫丞才擦了擦頭上的汗。

最後外祖母去時眼睛還冇有閉上，是大舅母替她合的眼。

倘若到明早燒再不退，那就真要不好。

謝寧替皇上擦了擦嘴上的藥汁，又讓人端溫水出去替皇上擦身，又餵了一回溫水。

謝寧讓人把玉瑤公主送走，在皇上身邊坐了下來。

第二回要服的藥已經煎上了，謝寧一共隻睡著了大抵一刻鐘多一些，時候底子不算長，隻能說是打了個盹。但是這短短的一刻鐘，卻讓她經曆了那樣的可駭和絕望。

孩子呢……孩子們去哪兒了？

謝寧一邊想，一邊往外走。

這世上若冇了他，那夢中的統統就是實際。

玉瑤公主接過碗放下，勸她說：“娘娘歇會兒吧，我在這兒替您守著。您歇個一刻半刻的也成，總不能這麼一向熬著。您要也累病了，讓我們幾個可去指靠誰？”

淚從從她的眼角流下，沾濕了他的手背。

不，不是這裡，這不是她的處所。

這世上若冇了他……

謝寧孔殷慌亂的尋覓，永安宮冇有，長寧殿也冇有。到處都冇有，冇有皇上，冇有人，冇有聲音，謝寧赤著腳披頭披髮在宮道上奔馳，龐大的孤寂和發急象是凶暴的野獸一樣緊緊攆在背麵。

他能聞聲嗎？能聽到她在喚他嗎？

這類時候她實在冇有阿誰表情力量去講究儀態體統。

她脫口而出喊了一聲：“皇上！”

但是玉瑤公主性子也不是普通的剛強，直接說：“您要不放心，就讓人把軟榻搬過來放在父皇跟前，您就算不睡，閉上眼養養神也好。難不成您這麼一向眼睜睜的盯著人看著，父皇就能立馬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