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光天化日之下搶人[第2頁/共3頁]
正在這時,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奔馳而來,捲起片片灰塵。那人馬不斷蹄,差點將薛槑撞飛,要不是吳明及時脫手推開薛槑,薛槑就算不是,肋骨也得撞斷十根。那人一甩鞭子,便將夏大夫攔腰捲了起來,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利箭普通竄了出去。
夏大夫口中的魏國公,恰是中山王徐達的後輩。大明建國後,徐達官至右丞相,封魏國公。他為人謹慎,長於治軍,兵馬平生,建立了不朽的功勞,被稱為明朝建國第一功臣。在他身後,天子明太祖朱元璋追封其為中山王。而到了厥後,他的先人徐承宗還做了南京守備,跟鄂國公常遇春的先人常複(授南京錦衣衛世批示使)一樣,在金陵是名副實在的世家顯族。不過宣德年間的這個魏國公,叫做徐顯宗,是徐承宗的哥哥。
阿誰時候的性命是脆弱的,作為大夫的夏誌安,更是見慣了存亡拜彆,早已悟道性命如同朝露曇花,轉眼即逝。以是薛槑的話他也不覺得忤,點頭說道:“這個天然,老夫即便是大夫,也不能自醫,天然也有大限之日。這棺材留在醫館也無妨,哪天如果治死了人,恰好給那人。再或者因為治不好患者,其家眷挾恨在心,一刀將我砍了,有現成的棺材,入殮也便利不是?”
袁齡依言跟小石頭回了衙門,薛槑讓吳明將醫館的門關了,讓他翻牆出來。吳明出來以後,問薛槑:“時候不早了,你該去夫子家讀書了。”
夏大夫語氣委曲,對於魏國公能人所難敢怒不敢言,誰叫對方是勳貴以後?他已經去過好幾次,對魏國公幼女的病深表憐憫,作為一名大夫,不能救死扶傷,貳心中也不好受,但是有些絕症不是他能夠醫治的,這便是存亡有命,繁華在天吧。
對於此人的調侃,薛槑生硬的笑了笑。他生性悲觀,為人風趣,本來是跟夏大夫打趣的話,現在卻從夏大夫的話語中,感遭到幾分苦澀的味道。本來醫患乾係的對峙,已經過來已久,不是當代社會的所獨占的征象。想到這裡,薛槑不由得替夏大夫哀思起來,懸壺濟世,妙手回春,看似風景無窮,看似功德無量,實在背後的心傷與苦澀,卻不敷為外人道。
薛槑呆住了,難堪笑道:“夏大夫你不老,隻是顯得老成,不錯,很不錯。”嘴裡這麼說,內心卻苦笑,夏大夫發如雪,麵如霜,皺紋如溝壑,如何看也不像四十出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