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王美人的死[第2頁/共4頁]

是七公主？

宮女嬤嬤都朝著床跪，頭挨著地，恭敬非常，床上躺著剛嚥氣的王美人。徐貴妃心中不免驚奇，王美人另有這手腕，身無寵嬖，手邊無財，還能皋牢得下人們有這份忠心？

瞧這短短幾句話，和妃就把本身撇得一乾二淨。

徐貴妃環顧一圈，回過神恰好聽到這一句，不由輕嗤一聲，像是在嘲笑和妃的色厲內荏。她也不避諱，上前撩起床被，暴露一握鴉羽似的青絲，再上麵是一張白嫩嫩的糰子臉。

七公主周瑛被吵醒，抬起小短手，呆呆地揉了揉眼睛，嗓音軟軟的，“咦，徐母妃來了？”

徐貴妃發笑，“這不是小七嗎？”

和妃心下有了計算，嗔道：“慌裡鎮靜的，像甚麼模樣。說吧，出了甚麼事？”

徐貴妃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和妃，指導宮女芳蘭道：“她到底還小，儘管讓奶嬤嬤把她哄走就是，也值得你如許難堪。”這話倒是暗指芳蘭無事生非，用心刁難主子了。

徐貴妃又是好笑，又是心傷，到底忍住淚，摸摸七公主的頭，“公然不冷了，小七好短長。”

一聽“睡”字，七公主周瑛眼中一亮，頓時復甦了幾分，欠起家子，趴到徐貴妃耳朵邊，說悄悄話，“母妃身子涼涼的，夢裡頭必定不舒暢，小七是母妃的小火爐，要給母妃暖身子。”

“她自生了七公主，就壞了根柢，這些年一向喝著藥，卻總不見好。”說話間和妃眼圈就紅了，她拿帕子沾了沾眼角，哽咽道，“昨兒院裡白梅花開了，她還說要摘了花，淘胭脂頑，誰想才一早晨冇見，人就冇了……”

七公主周瑛開初並未多想，見徐貴妃顰眉，忙低頭細思一番，才品過味來，不由倏然心驚。

話說了一半，竹木簾子被撩起來，宮女芳蘭踏進殿來，雖施禮時裙襬不動，珠釵不搖，但神采間卻難掩鎮靜。

芳蘭嚇得跪了下來，顫抖道：“七公主嚴肅日重，奴婢們實在不敢衝犯。”

這如果碰上徐貴妃剛入宮，脾氣爆的時候，碰到這等勾引皇上的小妖精，就算人已經死了，也少不得要把她從棺材裡拖出來，鞭屍一通，再把骨頭剁碎了喂狗。

和妃是秀玉宮的主位，進宮也有六七年了，到現在一月另有一兩日的寵幸，人美又和藹，最是個滑不溜手，拿不到一絲錯處的十全人。

這端方，該打歸去重學了。和妃正要發作，卻瞥見芳蘭右手藏在袖裡，悄悄比了個七的手勢。

七公主周瑛看到徐貴妃眼圈微紅，不由愣住了，“徐母妃也怕冷嗎？”她歪了歪頭，伸出兩隻小短手，儘力圈住徐貴妃的三根手指，嗬氣道：“乖乖不哭，小七給徐母妃暖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