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先生收個徒弟噻[第1頁/共5頁]

顧長亭一走，戚寒水便有些按捺不住，捉了相思到麵前，問：“顧長亭家裡很苦嗎？”

戚寒水不由麵色一黯，他本來也冇對一個六歲的娃娃抱有太多希冀，現在又聽那書找不見了，想這箱子裡的東西八成也是一堆廢鐵，但是看著相思一臉等候，又不好不看，隻得翻開了那箱子。

兩人被引著去見戚寒水，一進最後一道門，便見院子裡一片一片被水浸濕了的書，煞是壯觀，而戚先生，正雙手顫抖地捧著一本筆跡都被水漬沁冇了的傳世名方欲哭無淚。

箱子內裡用紅色綢布襯著，內裡擺著白燦燦的幾件什物，是戚寒水從冇見過的別緻玩意。他伸手取出一把刀柄頎長的小刀來在麵前細心打量，眼中異色漸濃，最後竟是雙目圓瞪，他不成思議地轉頭去看相思，卻見小娃娃隻純真敬愛地看著本身。

“我曉得你冇睡，我有件事要問你。”相思伸手捅了捅顧長亭白嫩的麪皮，悄聲道。

放動手術刀，戚寒水又撿起一件什物，打量玩弄了好久，卻不知這是做甚麼用的，不由納罕：“方纔那是刀，這又是甚麼東西，像剪刀卻不是剪刀。”

本覺得相思又要說些不著邊沿的話逗弄本身，冇想此次卻真是端莊事，他展開眼，轉頭去看近在天涯的相思，有些不解：“你問這些做甚麼？”

他頭上包著個赭色的布巾，身上穿戴短打小衣，褲子有些短，暴露直細的小腿來，更接地氣的是他臉上還擦著兩爭光灰，也不知是不是方纔在掏鍋底兒。

戚寒水摸了摸鬍子，他早有想收顧長亭為徒的設法，隻是怕他將來是要經商的，以是一向冇開口，這時卻見相思眼睛雪亮，天真爛慢道：“先生收他當門徒吧，他將來必然是個好大夫呢！”

此時太陽正烈，書也曬得七八分乾，相思狗腿地泡了一壺茶，讓顧長亭給戚寒水送去，因而一老一小二人又在太陽底下說了半晌“天下醫道”、“六州藥事”之類，到了中午，戚寒水帶著二人去隔街的館子吃了一頓，複又歸去收書。

“顧長亭他是我大外甥啊，我總很多為外甥想想，”相思一頓，又道：“他家裡風景艱钜，彆的啟香堂先生又不肯好好教誨，怕是會遲誤他的。”

既然曉得了顧長亭的設法，相思便也不再說甚麼，回到本身的位置上安然入眠。而被她滋擾的顧長亭雖閉上了眼，卻失了睡意――若戚先生能收本身為徒，該多好。

南邊六州首重藥事，大夫少而不精，卻極受尊敬，今後顧長亭若真做了大夫，天然安穩平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