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初見太驚鴻其二[第3頁/共5頁]

“我三年前誤入了琴河，誰料卻遇見瞭如許的事——”

沈竹晞澀然開口，低聲道：“我冇有不信賴你，陸瀾，我錯了。”

“再說，我們三人的工夫，琴河就是一座空城，最多不過有點邪祟，怕甚麼。”他一按刀背，傲然道。

陸棲淮麵前的茶壺翻倒，他斂了唇畔的笑意，看著沈竹晞，麵沉如水：“你不信賴我？”

殷景吾不曉得他說的是誰，卻俄然發覺，望安道長的眼睛真是美，他從未見過那樣溫和通俗到要化開的眼瞳。

這些年他獨居深山，不問世事，也冇有半點故交的訊息——冇有再聯絡的需求了，最後關頭，那樣的話不受節製地脫口而出，如同刀劍剜在心上，誰還能夠再回身轉頭？

他動了動嘴唇，漸漸念出兩個字：“琴河。”

當時候，他未習仙術，不似現在心境寡淡，飲露餐雪。他是高門殷府的小公子，父母視若令嬡，寵得他少年青狂，手中持劍，心比天高。

目睹他眼眸中按捺不住透暴露來脆弱的痛苦之色，沈竹晞大驚，訥訥地鬆開扯著他袖口的手，低聲辯白：“我冇有啊，我隻是，我……”

中州第八年，他遊曆過遙城，想要去秦樓中點一個女子唱小曲兒，卻被林望安搶了先。他那裡肯依，氣憤地指劍挑釁要他相讓，最後大打脫手。

“我說，琴河到底有甚麼凶惡的？不就是一座空城嗎？凝碧樓最大的分部便在隔壁遙城，倘若琴河真的可駭，凝碧樓分部為甚麼要在那邊建？”沈竹晞點著輿圖上圈出來的幾個處所，不平氣地辯駁，一邊轉頭問中間的女子，“我說的有事理吧，阿袖？”

“你和我們一起吧！去行走江湖，去除惡降魔，殺一個便是一個，去那裡都好。”沉沉夜色中，林望安的雙瞳如同最敞亮的星子，他一時竟不敢直視。

“既然冇有，那就歇息一晚，明日改道繞過琴河。”陸棲淮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扯過桌案上橫插在花瓶裡的薔薇，摘下一朵，在掌心撚了撚，放在沈竹晞麵前，“它死了。”

長劍落地的一刻，他躬身施禮，安然應了戰前的賭約，連同林望安叫來的彆的兩人。他們在都城神廟的敦與神像下搓土為香，發誓：

殷景吾心亂如麻，拔劍長身而起，輕嘯道：“脫手吧！你若贏過我，我就跟你走。”

殷景吾半臥在榻上，定定地看動手裡的指引刻盤，上麵的指針變態到近乎瘋魔，難以按捺地一圈一圈飛速轉動，在短短一刻內已走過十天的長度。指針驟停，精準無誤地指出了一個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