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生哀第七絃其七[第2頁/共5頁]

他闔眸好像老衲入定，手指平放，淡淡道：“晚安，朝微。”

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壓將過來，他朝火堆邊靠了靠，曳動的火苗映照下，他彷彿是紅了眼圈，卻倔強地死死咬緊牙關，壓抑住聲音裡的哭腔，低低地說：“陸瀾，你是不是感覺我老是給你添亂？”

他掙開陸棲淮的手，就欲起家坐到另一邊的角落裡，被陸棲淮重重地按住了。沈竹晞氣急，揚眉狠狠道：“陸棲淮，你到底想如何！”

陸棲淮謹慎地把他拉到火邊：“坐一會。”

“你如何曉得冇有人？”沈竹晞瞪大眼睛，奇道。

沈竹晞眨眨乾澀的眼，有些滑頭地眯眼笑起來，一撫掌：“就罰你照實講出事情顛末好了。”

“真的？”沈竹晞半信半疑，不信真有這類近乎神蹟的事。

“哦”，沈竹晞睏乏不堪，懵懂地點頭，驀地拔大聲音，“哎，不對！那你如何共同她吹笛的？”

水聲如驚潮起落，悠遠空曠，一聲聲反響飄零。天上之河裹挾著無數靈魂，滾滾流去，人間的愛恨聚散都被潮聲洗滌一空。

沈竹晞聞言怔在在那。是啊，雲袖的毒解開了，她便自行拜彆，他們三人長久的數月同業也就到此為止。他對前路充滿了茫然，不曉得將來是要先去找影象，還是要如何。

他講著話，全然冇重視到額頭上因為劇痛而產生的汗珠，滴落在陸棲淮的頸上，溫熱地和冰雪化在一起。

沈竹晞怔怔地看著他，心中又是痛苦又是自責，哼哼兩聲，眉頭舒展：“我，我當時一急就甚麼都不顧了。”

“你氣消了？”陸棲淮把他重新拉過來坐下，拂落他身後的衣衿，垂下眉眼，一字一句道，“我冇有嫌棄你。”

生射中有多少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人和事，倉促來往，萍水一聚，以後錯身而過，各奔東西，那裡另有處所，能容得下閉幕後的一場昌大告彆？

沈竹晞被一語道破苦衷，有些赧然，忿忿地點頭：“我纔不難過呢！我隻是，隻是……”他一頓，“阿袖要走便走，竟然都反麵我說一聲告彆！”

陸棲淮含混不清地說：“嗯……我吹了一首對她來講意義不凡的曲子，提及來，我當時受傷很重，也有力與她相鬥，隻能賭一把。”

“對了，陸瀾”，在陸棲淮埋首細心查抄他傷口的時候，沈竹晞俄然想起來一件要緊事，要回身卻被他緊緊按住了，急道，“你說的阿誰門徒阿槿！不是要把她接返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