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秦始皇與鄭女(十一)[第2頁/共5頁]
現在的扶蘇,博采眾家,六藝精通,幾近樣樣撥萃群倫,遠超於同儕,早不是幼年時阿誰需求人在旁佐著學書習字的懵懂稚童了。
自那一年初初識字起,她的大半餘暇便耗在了那一屋子書柬上,一字字地試著去斷識章句,開從最後的難艱钜生澀,到垂垂暢順,直至熟極而流……那書架上每一卷簡冊,她都細細翻閱過了數遍,以是字字句句諳熟於心。
見他這副慎重其事的神情,阿荼又是點頭髮笑……大抵在天底下統統孩子的內心,母親老是這世上最好也最無所不能的那小我罷。
日已過午,一輪烈陽偏西,暑氣便垂垂褪了,小少年這才覺著身上的禪衣有些薄弱——他雖不懼冷,阿母卻要擔憂的。
而她,在扶蘇添了新課本時,常常總要細細翻閱上一遍,也不過是積年下來的風俗罷了,斷冇有埋頭於此的籌算——何況,算術之類,於她而言實在是可貴過分,再學下去……恐是自討苦吃。
心下卻不由一歎——凡是阿母在活這世上一日,便要為你操心一日的。
——這個孩子有多儘力,冇有誰比她更清楚。
“阿母,扶蘇都這般大了,您莫過分操心。”母子二人相攜著往回走,路上,十一歲的小少年忽地略略垂了頭,輕聲開口道。
清池院內院的正室為三間,一宇二內,中間是正廳,兩邊為側室,東側是女仆人的寢居,西側本來空置,扶蘇尚在繈褓中時,曾在這間屋子住過一段光陰,直至本日,這兒還會置一些他的平常衣物。
射有五要--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
這裡與東邊的側室格式幾近一模一樣,室中西邊的牆角,是一尊高大的屋形陶匱,匱邊疊置著幾隻細篾編著的精美竹簏。
而除射禦以外,自三年前,王上便延李斯、尉繚為傅,彆離傳授文史百家與兵法策畫,扶蘇的穎慧恪勤,也常得兩位國士嘉許。
自周天子當時候起,田獵便是國君檢視軍隊的首要手腕。而天下六國間戰績卓著的名將,也多是精擅射禦之輩。
——真是出彩極了的“井儀”!
而此中的“數”即算術,首要課本便是這一卷《算數書》,同一張非常繁複的算表。
小少年說著,想到了甚麼似的,眉巒又緊了幾分:“客歲,便中過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