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漢和帝與鄧綏（十四）[第3頁/共3頁]

鄧綏有些衰弱地用著飯食，看著他麵色愈來愈深的愧色，心底裡無波無瀾……

劉肇勸著鄧綏一起用飯。

驀地，心頭多少慚愧齊湧了上來——餘生，他定要儘已所能，待她好。

…………

“那是陛下的子嗣，不是妾的。”鄧綏倒是出聲而應，仍舊語聲明潤，清宜入耳……恍若當年。

“提及來，我這副病體殘軀……當真是拖累了阿綏，咳，咳”說話間，他又咳了起來，直咳得佝僂了身子，彷彿把肺腑都要咳了出來。

“阿綏，朕過夜在彆處……你是難過且生了怨的罷？”他的一雙眸子因為沉痾，已微微凸起，現在，卻凝目看著她，問得當真。

而漢宮當中，卻並冇有因小皇子的出世而添多少憂色。天子一貫體弱，自半年多前便經常抱恙，而剋日更是變本加利……臥病已是半月不足。

元興元年十仲春二十二日，孝和天子劉肇崩逝於章德前殿，時年二十七歲。

天子心底裡慚愧、心疼、傷楚齊湧上來，隻將她擁得更緊了些。

“謝女官，你在卻非殿各處皆安設些年紀適合的女子，要色彩好，聰明些……另有舉止秀雅。”半個時候以後，鄧綏微啞著聲，叮嚀道——他不是要子嗣麼？那，她成全便是。

“殿下，又何必如此自苦呢？”謝女官看著麵前二十餘歲的年紀女子，彷彿是看個不懂事的孩子普通“這些事，殿下該當都明白的。”畢竟，聖上至今無嗣，而……皇後無出。

“實在了無食慾。”劉肇清減得短長，本來秀鬱的麵龐罷了瘦峭了很多，語聲也非常低弱。

“阿綏，”劉肇走近了內寢的床榻，下認識地放輕了足音，低聲喚道。

他神智勉強還復甦，展開眼看到是她，驀地暴露一個孩子般歡樂的笑容來：“阿綏，你還在。”

“皇子幼弱，待朕……去後，必是太後輔政。阿綏……可會亂我漢家社稷？”他認清了眼下情勢，這話問出口時，竟是不測埠平和。

一個受了委曲，悲傷卻不憤懣，難過而仍密意的老婆，是最能惹人男人愧悔又顧恤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