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4頁/共5頁]

不消說這件事是牡丹紅乾的，幸虧年翠英機警，不然的話摔上一跤，肚子裡的孩子說不定就保不住了。年翠英還是有些心計，她冇有大聲叫罵，而是來到公爹的視窗，隔窗子對公爹說：“爹，你起來一下，全發肚子疼”。

郭全發甚麼都冇有說，出了屋子站在村莊中心，快過年了，村莊裡滿盈著黏稠的年味，彆人家過年盼團聚，而爹爹過年卻把他往外趕。但是他不會求爹爹甚麼，男人家的肩膀能擔得起山！瞥見豆瓜家的茅草屋比較寬廣一些，便走進豆瓜家，豆瓜爹孃都在，全發說話也很直接：“叔、嬸，我爹把我們一家趕出來了，我想先搬進你家院子暫住一段時候，過完年我就給本身搭建茅舍”。

瓦溝鎮遇集時，郭全發便從嶽父那邊拿一些錢，趕上騾子去收買藥材，一頭騾子已經被爺爺騎走，隻剩下一頭騾子父子倆誰使喚都行，喂騾子的差事郭全發一人承包，歸正男人家已經成熟，有的是力量，多使一點也冇有乾係。但是那一天郭善人竟然把騾子牽到牲口市場上賣了，事前也冇有跟郭全發籌議。郭全發曉得後冇有張揚，又為本身買了一頭毛驢，遇集時趕上毛驢把藥材收好，馱到鳳棲鎮東城門外的騾馬大店裡賣給往長安販運山貨的腳伕，趁便探聽爺爺的下落。

事情到此遠冇有結束。那天淩晨年翠英起來，端起尿盆出屋，剛踏出門檻腳下一滑，她從速扶住門框站定，尿盆滾出老遠，院子裡炸出一陣刺耳的響聲，低下頭一看，本來誰把一泡屎拉在她家門口。

郭全發思念爺爺。屈指算來爺爺已經走了將近兩年，兩年來爹跟後孃冇有少給全發伉儷倆神采看，伉儷倆忍著，他們等候著爺爺返來，他們以為爺爺必然能夠返來，爺爺是這個家裡的主心骨，冇有爺爺天就要塌下來。

大年月朔淩晨郭全發穿戴一新，早早來到郭家的老宅院，瞥見大門冇有開，便朝裡邊喊道：爹，我是全發，我來給你拜年。大院內沉寂無聲，郭全發又喊了一遍。停了好大一會兒聞聲院子裡爹在說話：“你歸去吧，我接受不起你的叩首”。

郭家的大門最後還是開了，郭善人出來跟村裡人抱拳作揖，他言道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他們郭家的家窩事他不肯跟任何人說，也冇法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