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風馬少年[第2頁/共6頁]
一個早晨,我們唱了十幾遍《海闊天空》。
炸到我的那道閃電是Beyond的一首老歌。
吉他凍得像冰塊一樣涼,琴絃熱脹冷縮,隨便一彈就斷掉一根,斷的時候收回清脆的PIAPIA聲。
那閃電幾近是一棵倒著發展的樹,發光發亮的枝丫方纔伸展,立馬結出一枚爆炸的果實,炸響從半空中跌落窗前,炸得人一個激靈,杯中一圈波紋。
笑著,悄悄地感喟了一小下。
岡日森格一頭的黑線……
琴絃全數斷掉今後,我們爬回車上。有道是福雙至、天作美:越野車的暖氣壞了。
岡日森格說:完了完了,白跑一趟啊,兄弟們。
我們把汽車的後尾燈的積雪撥弄開一點兒,燈光射出來一小片扇麵,胡蝶大小的雪片紛飛在光暈裡,密密麻麻、紛迭而至,每一片都像是有生命的。
他冇轉頭,隻是大聲說:大冰,如果昨夜我們結伴摔死了,我是不會悔怨的,你呢?
“一頃刻恍忽,如有所失的感受,不知不覺已變淡,內心愛……”
我和成子往臉上敷雪的工夫,二寶把吉他和手鼓拎了過來,他說:我們給大師唱首歌吧。
從明天到明天,我又何曾悔怨過?
成子的臉也燒得難受,因而學我,也捧起雪往臉上敷。
頭天早晨,我們操琴、唱歌那麼蹦那麼跳,最後一個足跡,有一半都已經是在絕壁外邊了,竟然就冇滾下去,竟然一個都冇死……這不科學。
我很欣喜地答覆:那全部車豈不是一個大雪人兒了?
明天我,寒夜裡看雪飄過……
我們唱:仍然自在自我,永久高唱我歌……諒解我這平生不羈放縱愛自在……
有一天,我和成子另有二寶在拉薩街頭賣唱,秋雨綿綿、行人稀少,聽眾並未幾。我們唱起這首《海闊天空》取暖,邊唱邊往水窪裡跳,相互往對方褲腿上濺水。
二寶早已分開藏地迴歸他的內蒙古草原,他隻聯絡過我兩次。一次是在2007年年初,他打電話奉告我他換台時瞥見一個傻×長得和我的確一模一樣,阿誰傻×穿戴洋裝打著領帶在主持節目,中間的女火伴有對海咪咪。
岡日森格齜著烏黑的牙說:我隻給你們10秒鐘上車的時候……
二寶是個蒙古族瘦子,成子是條西北大漢,我是山東人裡的L號,但是10秒鐘以內,很奇異的三小我、兩把吉他、一隻手鼓全數塞進了越野車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