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子[第2頁/共3頁]

天子聽罷，很久才如有似無地嗟歎一聲：“如此說來，公主可真是一枚活珍寶，難怪孟和汗對其疼惜有加，朕的堂弟，裴潁那小子，當真是有福之人呐。”

阿茹娜臉上一熱，俄然感覺這德政殿的龍延香熏得她頭暈腦脹，身子半是發涼，半是發燙，手心排泄****的盜汗。不得已抬開端，眼眸開闊蕩地瞧向天子，而剛好此時，天子的目光竟亦直勾勾鎖在她的臉上。四目相接，天子的目光如炬，嚇得她當場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天子微微有些錯愕，不過就在移神的半晌，已然規複常色。他嘲笑：“想不到，裴潁常日裡恭謹慎行，在才子麵前，竟也透暴露這等風雅的情懷。”

“萬死？”天子嗤一下輕笑出聲，“公主確切是第一個敢直視朕的女子，但公主生的出塵絕俗，是人間可貴一見的美人，朕一貫憐香惜玉，又豈忍心傷公主分毫。”

阿茹娜雖貴為汗王公主，自小錦衣玉食，住著最華貴的帳包，不過她鮮見高山而築的房屋，若說見過，亦隻是從漢人的畫作中窺見一斑。

“此女...莫非就是汗王的掌上明珠，本年幾歲了？叫...”天子仍帶了慵懶的調子，嘴角微微揚起，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阿茹娜心中一驚，心想：這天子一開口便探聽閨閣女子的環境，當真孟浪。

孟和汗旋即辯白道：“皇上謬讚了，臣與小女乃草澤豪門之屬，若非蒙先皇隆恩，豈料得征鳳鸞之瑞。得意婚配，臣重金禮聘漢儒作西賓，漢家閨秀之學問和芳儀，皆令小女一一習得，何嘗敢有半分懶惰，以期令小女之陋質不至屈辱漢家皇室的尊儀。”

顛末端靠近一個月的長途跋涉，送嫁的步隊終究在四月尾到達中原都城秀京，由禮部特地安排一行人入住四方驛館。才落腳三日，宮中傳來旨意，請孟和汗攜公主謁見天子陛下，天子更將在當日設下昌大的饗宴。

彷彿畢竟認識到本身用語甚為不當，天子才漫不經心腸辯白道：“兩位不必在乎，公主乃朕的堂弟未過門的老婆，如有涓滴毀傷，朕如何去跟他交代。”他話鋒一轉，說道：“精通漢學的外邦才子朕見地過很多，卻鮮見外族女子亦有曉得漢學的，阿茹娜公主，朕來問你，所學詩文當中，哪一句是你最愛好的？”

孟和汗眼明心亮，馬上低斥一聲：“阿茹娜，快跪下，不得猖獗！皇上命你昂首，你垂下眼去，抬起臉麵便是，豈可直視皇上。”旋即拱手賠罪：“臣教女無方，請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