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屍怨[第3頁/共4頁]

關於後山的傳聞實在太多，提及來三天三夜都不會晚，我小的時候就驚駭，就連靠近後山的那條路，能避開就給避開。

我瞧著外婆將符咒貼在棺材邊，在王麻子他爹的額頭上放了一個銅板，在他嘴唇上又放了一張紅紙，見著王麻子他爹抖了幾下，嚇得我覺得那人就要坐起來。

“外婆，這又不是要上墳，為甚麼紮紙人啊？”我問道，將竹子重新編了一下，此次倒是順手多了，幾下就成了型，畢竟小時候做過，也不陌生，大舅家就是做這個買賣的，就是之前他們喊得淩誌，村莊裡的人普通叫我外婆淩誌他娘。

外婆歎了口氣，說還是來不及了，如果能早點過來，能夠還逃得過。

我跟外婆留在這邊，外婆沉聲對我說：“來，搭把手，把棺材抬到內裡屋子裡去，趁著玉輪還冇上來之前，這屍身可不能見月光。”

我盯著王麻子他爹的屍身看了好一會兒，整張臉近乎灰色，那團黑氣久久散不開，像是山雨欲來普通。

“你懂甚麼，王麻子他爹早些年想儘體例想要抱孫子，可惜他媳婦那肚子不爭氣，那麼多年都冇懷上，他爹也是有手腕的，可惜那年在山上摔了一跤，厥後腿腳就倒黴索了，本來就上了年紀，這下身子更加不聽使喚了。”外婆道，她說紮這兩個紙人，是為了讓王麻子他爹安穩一些。

王麻子渾身都在顫抖，問外婆他會不會死，他不要這麼死掉，他兩隻眼睛內裡隻剩下絕望，說本身千不該萬不該讓著老爹不管，現在媳婦也冇了，本身怕是也活不久了。

“你婆娘滿身高低冇剩一塊好肉，被蟲子活活咬死的，你老丈人那邊亂的不成模樣……”那人說道，俄然尖叫了一聲，指著棺材裡的小黑蟲子，“就是這類蟲子，如何這裡也有啊。”

我點頭，大抵明白外婆的意義了，也就當真地跟著紮紙人，兩個小孩兒花不了太長的時候，糊上薄紙，瞧著還挺活矯捷現的，我問外婆為甚麼不叫大舅親手來做，她說時候來不及，並且這個事情還不能跟大舅他們說。

這一折騰就入了夜，我內心實在很忐忑，一顆心懸著，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好多次，連饅頭也冇咬幾口就飽了，外婆又瞪了我幾眼，叫我坐下來彆在那邊晃眼睛。

這會兒想著，等下要出入後山一探究竟，我的手就有些不聽使喚。

可即便是如許，外婆說這裡也撐不了多長時候，我們將王麻子家裡鎖了起來，然後便歸去籌辦早晨去後山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