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上）[第2頁/共4頁]

花，當喚老奴來，折一巨捆負送之。”生曰：“妹子癡耶？”女曰：“何便

聞自辰刻便來，乃至於今。意將何為？得勿饑耶？”生急起揖之，答雲：“將

入告媼，且請偕女同歸。媼喜曰：“我有誌，匪伊朝夕[66]。但殘軀不能遠

甥來不易，宜留三五日，遲遲送汝歸[54]。如嫌幽悶，舍後有小園，可供消

語自去。

事在我。”生聞之，不覺解頤[18]。吳出告母，物色女子居裡，而看望既窮，

那得複存？”因審詰麵龐、誌贅[68]，一一合適。又疑曰：“是矣。然亡已

笑曰：“君意亦複癡！此願有何難遂？當代訪之。徒步於野，必非世家[15]。

曰：“此女名嬰寧耶？”生然之。吳亟稱怪事。問所自知，吳曰：“秦家姑

忽忽若迷。母撫問所由[12]，沉默不答。適吳生來，囑密詰之。吳至榻前，

姑來。”婢應去。很久，聞戶外隱有笑聲。媼又喚曰：“嬰寧，汝姨兄在此。”

笑輒不輟？若不笑，當為全人。”因怒之以目。乃曰：“大哥欲同汝去，可

也，匆遽遂忘姓氏。”媼曰：“老身秦姓，並無誕育；弱息僅存[44]，亦為

不歡。母慮其複病，急為議姻；略與商確[24]，輒搖首不肯，惟日盼吳。吳

先是，母待生久不歸，始疑；村中搜覓幾遍，竟無蹤兆。因往詢吳。吳

生拾花欣然，神魂喪失，怏怏遂返。至家，藏花枕底，低頭而睡，不語

氏子吳生，邀同眺矚[7]。方至村外，舅家有仆來，招吳去。生見遊女如雲，

幸垂憐憫。”女曰：“此大細事[59]。至戚何所靳惜[60]？待郎行時，園中

常不令遊郊野。聘蕭氏[4]，未嫁而夭，故求凰未就也[5]。會上元[6]，有舅

並無蹤緒。母大憂，無所為計。然自吳去後，顏頓開，食亦略進。數日，吳

生見之淚下。吳就榻慰解，漸致研詰[13]。生具吐實在[14]，且求謀畫。吳

有草舍三楹[56]，花木四合其所。穿花小步，聞樹頭蘇蘇有聲，俯視，則嬰

尺男[43]，遂至音問堵塞。甥長成如許，尚不瞭解。”生曰：“此來即為姨

寧在上。見生來，狂笑欲墮。生曰：“勿爾，墮矣！”女且下且笑，不能自

無人可問。坐臥盤桓，自朝至於日昃[32]，盈盈望斷[33]，並忘饑渴。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