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林子裡,啥邪乎玩意兒都有!”(5)[第1頁/共5頁]
一聽喝酒,趙大瞎子歡暢了,他站起家,拍拍屁股上的灰:“走!”
“啊,還他孃的是真事!”我吃驚了,差一點從炕上出溜下來,想想又不對:“那毒牙應當是證物啊,不是該留在差人局嗎,如何到店主那兒了?”
趙大瞎子並不瞎。他右眼上方,有條五六厘米長的疤,是被鷹抓的。他是滿族人,故鄉在吉林永吉漁樓村,那邊自古就是聞名的鷹屯。擱在前朝,是給朝廷進貢獵鷹的處所。趙大瞎子打小兒跟家人學了一手捕鷹、馴鷹、使鷹、架鷹的好本領,人能通鷹,鷹能通神,的確絕啦!厥後國度禁獵,獵鷹冇法養了。他把鷹帶到山上放生了(獵人馴養獵鷹,是為了打獵。一隻好鷹,每年能捉好多野兔、山雞、乃至小鹿、獐子,乃至能承擔一家幾口人的開消。禁獵後,獵鷹不準捕獵,每天還要耗損很多肉食,承擔不起,隻好放生)。放鷹那天,獵鷹一起迴旋著,哀嚎著,不肯意走。他用石頭扔,用棍子打,好歹攆走了鷹。回家捧首大哭了一場後,他單獨去了大山裡種木耳,與世隔斷,活得像個野人。
用鷹膠黏鷹,不會傷到鷹的羽毛。捉到鷹後,用一種特製的藥水將鷹膠洗掉就成了。鷹還是撲騰撲騰的,一點兒精力頭都不掉。
趙大瞎子喝得舌頭都打結了,不住拍著毛茸茸的胸脯安撫我:“小七,有哥在,彆怕!怕啥,那熊東西能翻了天?!奉告你,他早晨如勇敢來找你……哥乾他!俺跟你說,這個事情吧……我們……必須乾!”
他長了個心眼兒,偷偷跟著那人去了火車站,發明火車不是去北京,而是去太原的。他感覺不對勁,票都冇買,也跟著溜上了車。那人在太原四周的一個小站下車。他偷偷跟在那人身後。那人在巷子上七拐八拐,最後拐進了一個土屋子。趙大瞎子湊到窗戶下一看,那屋裡架著很多樹杆,上麵蹲著的滿是鷹,還是被刺瞎了眼的鷹!
捕鷹很難。普通人捕鷹是用鷹網。在半山坡架上一張幾米長的魚網,往下用繩索繫著一隻野雞,人就藏在中間。待老鷹來時,人將縛在鷹網上的繩索一拉,魚網回聲倒地,就把鷹給扣住了。這類捕鷹體例不好,魚網的網眼大,輕易掛上鷹的羽毛。鷹那一股傲氣,端賴羽毛撐著,羽毛一且傷到,鷹就廢了一半,彆說搏擊長空,就連捕田鼠都夠嗆,隻能一輩子憋憋屈屈活著,哪另有一點鷹相?
趙大瞎子就有點奇特,這北京植物園咋能要那麼多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