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冇有出口的海(下)[第2頁/共4頁]

恰幸虧這個時候，海蛇捲起的海水起伏湧動，三叉戟號也被拋上拋下，跟著海湧下落之勢，船身忽地被拋落穀底，一股急勁的腥風劈麵，我隻覺胸前被惡猛撞，就見那海蛇從船身上方捲了一空，座船間不容髮地避過了致命打擊。

方纔一翻衝撞，使機能卓絕的三叉戟號也受創不輕，雖未大破，但最要命的事情還是產生了，輪舵失靈，隻能朝著一個方向不斷地進步，海蛇捲動水勢緊追不捨，明月暉映的海麵上，海獸海船展開了捨生忘死地追逐。

我如獲大赦，倉猝當場一滾，從被勒出血印的腰上把纜繩卸去攥在掌中，抽眼向海中一望，本來三叉戟號方纔撞上的恰是我們在海溝中遭受的那條大海蛇，白龍般的“海蛇”生性懼光，常在百米以下的深海出冇，隻要雲陰月暗的夜晚纔會浮上海麵，按說這明月高懸不該是它活動的時候，不過方纔水下陰火鼓盪，又有海底老蚌戲珠，海底的月光比天上還亮，攪得它不得安寧，被逼浮上海麵，暴怒如雷，想要顛覆舟船泄憤。

海柳船三叉戟號若非有銅板護甲，被它一撞早就漏了，不過這一擊剛過，海中白練翻滾，緊接著又掉頭擺尾橫掃船身，海柳船雖是海上最堅毅的船隻，但大海蛇的龍尾，與海底那株質如玳瑁的老樹也差未幾粗細，不是猛龍不過江，它從海中掃來的力量足能夠將船身擊成碎片。

船老邁阮黑從越南逃離之前，便已收留了多玲為徒，多年來出海捕魚采蛋，情同親生父女，現在見多玲要遭墜海之厄，想也不想就捨命相救，但他從船上跳下之際，雖是捉了條纜繩在手，可那條纜繩並未牢固在船麵上，被他師徒二人一扯，那盤繞著的纜繩如同一條有了生命的活蛇，嗖嗖嗖地被從船上抽去。

海洞與南龍中的海眼也不儘不異，傳說被稱為“歸墟”的海眼，是六合間的一個大洞穴，天下之水最後都會流入“歸墟”深處，它是一個永久牢固的存在，但誰也說不清它是真是假，而“海洞”則是可大可小，時偶然無，是升騰凝集的海氣消逝後，海水彌補此中真空而構成的，也有些是因為海底地動、開裂、蹋陷而產生的，是一種海麵上產生龐大水流旋渦的天然征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