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掛號信 (2)[第2頁/共4頁]

以後我們又胡亂扯了一通廢話纔將長途掛去。孫秘書在電話裡說得明白，叫我臨時不要返國，與大金牙的來信如出一轍。我正考慮對策，瘦子和Shirley楊倒提早從宴會上退了返來。

如何，莫非說話內容還要保密？薛二爺見我迷惑，遂開口道：“不打緊，閒談爾耳，上校時候有限，稍坐半晌就要歸去了。”

薛老頭被我哄得眉開眼笑，我問四眼美國佬做甚麼項目，竟然要來一源齋套質料，還想找摸金校尉助陣。

我順過來一看，滿篇的小篆。我說你這不是誠懇擠對我嘛，鬼畫符一樣的東西，誰看得懂。司女人上校像是看出我不太歡暢，就對薛二爺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老頭給我倒了一杯茶：“掌櫃的勿惱，上校這趟來，是想借兩本書，趁便見見你。”

“這個熊事，實在我們也做過很多，”我怕他們爭論起來，隻好當起了調劑員，“隻是大金牙的環境出得過分俄然，好端端地鬨這麼一出，換成是誰內心都冇底。楊參謀的顧慮我懂，可金牙兄那邊，也不能任他一小我扛著。南京是必然要回的，不過我們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等弄清楚到底出了甚麼事，再做對策。現在本著民主公道的投票原則，我們舉腕錶決。”

瘦子一進我房門，先從懷中取出一份用麻油紙包裹的獅子頭遞了上來。

我心說如何又扯到我頭上了，往木門裡頭一瞥就瞥見倆老頭，一中一西，正襟端坐，手裡皆捏了一盞小杯。

我說二爺你真有閒情，躲在雅室裡陪美國老頭喝茶，外頭的來賓可都等著咱呢。這間雅室是之前桑老頭的書齋，四五十來平方米的青磚烏瓦裡頭堆的都是老頭子生前搜刮來的孤本絕唱。瘦子曾經出去過一次，看完眼睛都直了。桑老走後書齋門庭殘落，一向無人問津。也不曉得明天吹哪門子邪風，竟然在裡頭接待起客人來。我一落座，阿誰司女人上校就擱動手中的杯盞，朝門口的林芳微微頷了一下首。林芳一還禮，而後將木門從外頭捎了起來。

我正奇特薛二爺為何不去主持流水宴，他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盞，便擺手號召我疇昔同坐。

上校取了質料，便與林芳分開了一源齋。薛二爺見他們拜彆，這才起家向我抱拳：“掌櫃的，薛或人明天倚老賣老，千萬包涵。”我說您老這可見外了，一源齋是您和桑老畢生的心血，我這個掌櫃的也就是做給外人看的花架子。美國這邊的買賣還要多仰仗您老練處全麵，對付他們您比我經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