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頁/共6頁]

這老太婆不是瘸腿麼？她側身哈腰掄起手裡的凳子就朝老太婆冇瘸的那條腿掄疇昔。

路無歸對莊曉笙算是服了！她這裡打起來了，人家都掐著她的脖子要掐死她了，她竟然還不醒。她又想這老太婆歸正隻是要東西嘛。她家是五保戶，全村最窮的一家，冇有之一，一點值錢的東西都冇有。她說：“我去給你拿。但是我爺爺房裡的東西那麼多，你要我爺爺的甚麼東西啊？”

他們七個一走，這裡就隻剩下路無歸和莊曉笙，四周頓時墮入一片死寂。

莊曉笙不斷地揉著胳膊，一會兒看著躺在床板上的許道公，一會兒又看看路無歸，躊躇地說：“要不，明天早晨就不睡了吧？不過明天還要做法事，你如果不睡覺，不曉得明天能不能挺得住。”她見到路無歸不吱聲，又歎了句：“算了，說了你能夠也聽不明白。困了就去睡。”

彆看這老太婆七老八十的模樣，竟然非常矯捷，身子一偏就躲了疇昔，還伸出那留著長長指甲手背上彷彿還長著黃毛的手朝她撓過來。

路無歸順著莊曉笙的視野轉頭看去，見到本來蓋在她爺爺身上的白布翻開了一半，一條凳子正橫壓在她爺爺的腿上。她又朝莊曉笙看去，見到莊曉笙正一臉詭異地看著本身。路無歸“呃”了聲，解釋：“剛纔有隻黑貓跑出去從爺爺身上跳了疇昔。”她又機靈地緩慢地補了句：“我用凳子把它砸跑了！”

曉笙姐姐幫她洗好澡，又幫她穿好衣服，牽著她的手去到堂屋。她看到她爺爺被蓋著臉抬頭朝六合躺在堂屋中間。兩條長凳子架起門板，她爺爺就睡在門板上，頭頂上方還點一盞油燈。村裡死了人，在冇入棺之前都是這麼放的。她看著她爺爺身上那件破襤褸爛打滿補丁儘是血汙的道袍，又再扭頭看向站在她身邊牽著她的手看著她的曉笙姐姐，她俄然發明一件很詭異的事：她的夢與實際堆疊了。

入夜後，村裡的人陸連續續走了，隻剩下兩桌人在院子裡打麻將和鬥地主。做道場的陰陽先生說要留先人守靈，她爺爺冇先人，隻收養了她，因而隻能是她來守靈。莊富慶說要陪著她，曉笙姐姐申明天另有很多事要莊富慶籌措，她來陪著。厥後曉笙姐姐困了，就在她爺爺的躺椅上睡著了。她遵循陰陽先生的叮嚀守著香燭，在香和蠟燭快燃儘的時候就得換上新的。

她翻了個白眼，一扭頭，就看到那老太婆很詭異地抱了一隻毛色黑得發亮的黑貓站在她身後，還很詭異地朝她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