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抉擇[第1頁/共3頁]

“好！好一個孝敬兒郎！”杜笙陰著臉“喝采”，隨即坐下，揮了揮手，滿眼倦態，“你走吧……”

“夠了，笙哥，你不消這麼逼我！”

屋內裡傳出來杜笙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白宸握了握拳頭，深吸了一口氣，才扭開了房門：“笙哥。”

白宸俄然感到不安了，站在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笙哥，我冇有想要分開這裡，我隻是想留下他們……”

搖了點頭，白宸後退了幾步。

“走吧，帶著阿誰孩子，都走吧。”

“我的意義，你不明白嗎？”杜笙在屋裡踱了兩步，自嘲道，“我們是甚麼身份？不過就是陽間的差使，收人靈魂，了民氣願，不比人崇高。凡是出點不對，一樣冇有好果子吃。”

“你這個瘋子！”秋倌又急又氣，拽著他，想把他拽出來，“來，起來，快起來，跟我出來，彆在這犯傻！”

“兩清……了？”秋倌愣怔了一下，忙拾起衣服，抱在懷裡，舉著傘，追了上去，冷靜地，甚麼都不再說。

“如果有緣分，今後，你也能替我和阿凝，另有黎塘，收個屍，這個鋪子也免了一損俱損的成果。”

冇有人比他更瞭解黎塘現在的表情，要放棄心中所念，就比如要拔掉紮進內心的一根倒刺，疼的又何止傷口那一處？動輒滿身。

從遠處俄然傳過來一串短促的腳步聲，跑到他麵前的時候，停了一刻，立馬撲了下來，將乾衣服將他裹住，秋倌隻感覺懷裡的這小我，就像剛從雪地裡返來，凍得就跟冰坨子一樣。

誰都有愛，誰都想愛，可偶然卻不得不拋下所愛，成全這個肮臟不堪的世道。

白宸在狗蛋兒睡疇昔以後，就站在杜笙的書房外邊，遲遲不敢出來。

早就捨棄了循環的他們，獨一的歸宿，就隻剩下虛無。

要麼，帶走雙親的靈魂，一走了之，可接踵而來的就是因為他的行動，給靈魂當鋪帶來冇頂之災，阿凝、笙哥、黎塘都會是以消逝；要麼，把他雙親的靈魂交出來，可他才見到他們，就要永訣，乃至乎要親手將母親送往虛無，這要他如何做得出來？

墮入虛無，是對靈魂最嚴苛的懲辦，七魂六魄被散儘，再無轉頭的餘地。若非窮凶極惡之徒，皆另有往生贖罪的機遇，可白瑾梅分歧，她是怨靈，身後逗留在人間，為禍一方，確該魂飛魄散。

“不是你願不肯意把他們交出來，而是你必須這麼做！”杜笙俄然站了起來，拔高了嗓子，言辭厲聲，嚇了白宸一跳，“天道循環，是人間常態！總有一天，我們都會消逝，甚麼都不留下，唯獨你的親人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