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柳凝[第2頁/共3頁]

轉而又是一陣低低的笑聲，像是自嘲普通，三分哀思，七分瘋顛：“不，我是真的瘋了，我也不是柳凝，我隻是一個流落街頭的瘋婦，哪會是那隻金鳳凰？”

先是白宸去了關林村，再是莫念凝接了段淮寧的拜托，跟著去了夜城中間，而現在，黎塘也要走了。≥

李邱生看著傅愷庭先行分開的背影，深吸了一口煙，冷哼一聲後，笑對勁味深長。

不過，究竟證明，她畢竟是冇有看錯人的，窮小子一躍成為副軍官，萬眾諦視，溜鬚拍馬的人比比皆是。花姐也終究肯承認，那人會是她的夫君。

“這半輩子的兵馬生涯，我也累了，既然返來了，就籌辦在這紮根，流落久了，落葉總得歸根吧？”傅愷庭客氣地回著，成心偶然地看向內裡，不曉得為何，似是聽到了故交的聲音，又彷彿是他的錯覺。

聞聲“柳凝”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眼神動了一下，恍若失神，耳邊聞聲一陣和順的呼聲――“阿凝……阿凝……”。

出征的時候，他說過他會返來，返來聽她唱曲兒，返來陪她賞花，她信了，也等了，隻是冇有比及罷了。

隨後又是眼中含淚地唱著小曲，一點點地往門邊移去：“天涯呀天涯，覓呀覓知音。小mm唱歌郎彈琴，郎呀我們倆是一條心，哎呀哎呀，郎呀我們倆是一條心。…………”

“素萱啊……我到底該如何做……？”

功成名就時，便是他來迎娶之日。

“嗬嗬嗬嗬嗬……”一串瘋顛的笑聲從屋裡傳出來，“素萱？你在等她嗎？”

柳凝？柳凝在那晚就已經死了……她不過是個遊魂，一個癡癡傻傻等著她的郎返來尋她的瘋婦。

但是啊，民氣都是無私的，黎塘毀了他所愛，又憑甚麼叫他拿著一顆寬大的心去諒解？

“好，好！”內裡的喧華聲垂垂小了下來，李邱生遠遠瞥見福叔朝他點了點頭，“那改天再聚！代我向弟妹問好！”

李邱生對身邊的福叔使了個眼色，轉而攔住傅愷庭，岔開話題：“不過是瘋婦肇事，我已經讓阿福疇昔了。你這趟返來，是久住？”

如許脆弱的神采在杜笙臉上是未幾見的，就像是一頭疲於奔命的野獸，俄然落空了渾身的力量，丟失在了天絕頂。

杜笙走後不久，柳凝輕拾起落花，放在嘴裡：唔……苦的……

梨花苑內，兩個男人齊肩而坐。

如她所說，這般的疼痛，都冇讓淚珠子掉下來，但是顫顫巍巍倒在泥塘裡的時候，那種恐怕再也見不到他的絕望，令那熱滾滾的眼淚終是混著雨水一起落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