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恩辱[第1頁/共3頁]
“你才猖獗!”安三少立即斂笑,他方纔聽岑二孃提到有人追擊他,就曉得他是個燙手山芋,正悔怨撿了他返來。這小子竟敢不見機地罵他,還說甚麼讓人掌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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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三少左看右看,這個一瞧就曉得有故事的、落魄的標緻少年,如何熟諳他?等等,這小子確切有些眼熟。
岑二孃閉閉眼,將淚水掩下,緩緩從地上爬起,給安三少跪下。她把頭埋進長長軟軟的羊毛裡,一字一句地開口:“是我錯了,請……寬恕我。另有,多謝三少的拯救之恩。我將永久銘記……”
這一下撞得岑二孃頭冒金星,背後的骨頭彷彿都要斷了,疼得她直冒淚花。
岑二孃使出殺手鐧:哼!等本女人成為安夫人的那一天,就是你的忌辰!
“……”岑二孃頓感頭疼得短長,這個謹慎眼的男人呀,如何就不曉得何為君子和大人不記小人過呢!“我們是在招福堆棧見過,可我不是……”
罷了,她轉而一想:現在落魄至此,還窮講究甚麼儀態風韻,還活著就好。
安三少看著羞得滿麵通紅的岑二孃,噗嗤一笑:“你這小子也忒搞笑,男人漢打個嗝噴口水又如何?作何這麼扭捏作態,讓爺瞧不上!”
“安三少……”岑二孃豪放地用衣袖擦去下巴、頸間的水,直接問他:“我怎會與你同在一輛馬車中?與我同業的其彆人呢?我父親他們可還好?前麵另有人追擊我們嗎?”
安三少卻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冇有,他冷冷地俯瞰縮在柔嫩的羊毛毯上動也不動的岑二孃,寒聲道:“彆給你臉你不要!你還當自個兒是貴家少爺,這裡是你家呢?”
“你一向昏倒,嚷嚷著冷,我就把你抱上我的馬車,讓同業的大夫給你評脈開了藥。不過梅大夫真短長,才熬了兩碗藥與你喝,你就復甦了。我還覺得你得再睡兩天呢,畢竟我找到你那會兒,你就隻剩一口氣吊著了,身子虛得不可。至於你的父親和其彆人,我冇瞥見,也不知他們在那邊……”
“我也覺著你挺眼熟,我們在哪兒見過呢?”安三少把茶杯放下,按按眉心,一手持續拎著岑二孃的後衣領,凝睇著他的臉。
少時,拍著腦門道:“在招福堆棧!你就是阿誰說要揍爺的小子!真是老天有眼,叫你落到了我手裡!嘿嘿!”他一臉扭曲地笑,收回“咯咯”的笑聲,讓民氣驚。
“小子,你熟諳我?”安三少駭怪地看向岑二孃,他穿戴較著不稱身的鬆鬆垮垮的褐色粗衣,頭髮亂糟糟用草根綁成了一個沖天髻,臉上不知被甚麼割出了好幾條長長、短短又細細的疤。臉上和手上暴露的皮膚,白白嫩嫩的,一看就冇吃過苦。渾身的氣度也一派安閒文雅,不似淺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