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梁嬪[第2頁/共3頁]

“流音，你說，本宮美嗎？”梁曉芙的目光從鏡中轉向流音，眼中神采在昏黃明滅的燭火映照下顯得有些詭譎。

“那便去皇後那吧。”皇上收回目光，淡淡叮嚀道，語氣半分起伏也無。

“轉頭給我找出來。”

俄然殿門外暴露一小截鵝黃色衣角，隨後一張略微帶著拘束的麵龐探了出來。服侍在一旁的汪忠聽得這纖細的動靜，微微抬了眼角看向門外，那小宮女見他看來，忙向他鞠了鞠，一臉哀告的神采。

黃花梨木書案後，坐著穿明黃色衣袍的明熙帝，手裡拿著一本攤開的奏摺，眉頭擰成川字。他的右手邊，還擺放著厚厚一摞未翻開的奏摺。

此時的昭信宮清思殿內。

流音一怔，倉猝垂下頭，“娘娘天然是極美的。”

汪忠眼中帶了些許憂色，又看了明熙帝幾眼，見他眉頭緊皺，彷彿碰到甚麼煩苦衷，明滅的光影倒映在他棱角清楚的臉上，眼中神采暗淡不明。

“唔。”皇上如有所思地看汪忠一眼，汪忠此人，在他身邊服侍了近二十年，膽量不大，倒是個實心眼兒的。比起另一個大內侍高遠來講，他更合適在本身身邊服侍。

“好吃！”

“回皇上，主子記取呢，當時您讓主子收著，先壓下不批。”汪忠閃了閃神，回道。

他深思半晌，手中的硃筆一勾，做了唆使，將奏摺合上放到左手邊，又拿起一本新的看了起來。

“鳳寰宮的小宮女來過，該是皇後孃娘派人來請皇上的。主子瞧著皇上冇空，便先打發了下去。”汪忠謹慎翼翼道。

“皇上……皇上……”麵前的氣象垂垂恍惚，耳邊傳來汪忠恭敬中帶著擔憂的小聲呼喊。

夏季的夜晚總有些炎熱，殿中固然湃著冰塊，卻仍有絲絲燥意，殿門大開著，保持著室內風的暢通。

“起來吧。”明熙帝臉上並不見喜色，反而帶了一絲苦楚的寥寂，他負手看向窗外，“剋日邊疆不承平，定遠侯還是臨時不要回京了。”

明熙帝偏頭看他一眼，神采安靜，“方纔有誰來過？”

汪忠忙斂了旁的心機，打起十二分精力扯開嗓子道，“皇上擺駕昭信宮――”

梁曉芙輕笑一聲，手指又撫上麵龐，從眉梢到眼角到唇畔，似在撫摩一件易碎的珍品普通，語聲幽幽，“本宮也感覺本身極美呢，但是……若不是這張與她有兩分像的皮郛，皇上的目光怕是半分也不會落在本宮身上吧。”

鎏金雕花香爐中焚著似有若無的冰合香，一旁的纏枝菊瓣翠葉燭台中紅燭燒得正旺，殿中被柔暖的光芒覆蓋著，鏡子前坐著的人影也顯得明顯滅滅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