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過年[第1頁/共4頁]

楚驚瀾不語，目光淡薄如水，一點一滴融進她內心。

“倒不是不信你，隻是你夙來討厭朝堂的爾虞我詐，如何俄然想起考科舉？”

歲逢除夕，大雪紛飛，瓦上霜又厚了一層，卻涓滴掩不住人間炊火，團聚溫情，待到暮色.來臨之時，男女長幼齊聚一堂，笑語喧闐，熱烈實足。

方纔站在亭子裡他一向在回想之前過年時的場景，但越是儘力去想畫麵就越恍惚，就彷彿一副濃墨重彩的畫卷，新鮮的人影逐步暗淡，白華萬丈的背景卻越來越深切，直往人眼底紮，一片刺目標空缺。

夜懷信瞠目結舌了好半天，反應過來以後衝夜懷央拱了拱手，滿臉端莊地說：“姐，我服了。”

夜懷央心中微震，緩緩握住了懷信的手。

那女子又玩了一會兒，彷彿感覺冇意義，水蛇腰一扭，回身走到楚驚瀾麵前嬌滴滴地說：“王爺，您光站在這看多冇意義呀，陪妾一塊放煙花吧？”

“有是有的，天然不如宮中賜下的都雅。”夜懷央悄悄淺淺地說著，俄然問了句不相乾的話，“如何不見陸大夫和唐侍衛？”

“帶好了，不準丟。”

談笑間酒已經暖好，新月從爐子上拎來一隻六角錫壺，給夜懷信斟了滿滿一杯，隻見他雙指夾住酒樽，繞著鼻尖晃了晃卻不喝，扭過甚對夜懷央說：“懶向門前題鬱壘，喜從人後飲屠蘇，姐，你這罈好酒還真是應景，我喜好。”

“現在翻開這件東西正合適。”

夜懷央見他不動便獨自拽著他的大麾往裡頭縮，他臉一黑扯開了她，然後拂開矮幾上的東西按著她坐下，她不樂意地說：“我曉得您有內力傍身不怕冷，可這閣樓上麵風這麼大，好歹也弄個……”

他回到夜懷央身邊，拽起她就往樓梯那邊走，夜懷央不動，硬生生把他牽了返來，讓他也坐在矮幾上，然後從袖中取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夜懷信沉默了一會兒，忽地仰首喝完了杯中酒，轉而對她道：“你無妨也贈我一句祝詞，就祝我……祝我來歲闈試順利通過罷。”

就在這時，窗外俄然焰火沖天，世人側首望去，隻見大朵煙花在空中綻放，噴湧成一個又一個分歧的圖案，如華似練，非常奪目，坊裡坊外頃刻亮如白天。

這些事情夜懷央不清楚，但猜也能猜出個大抵，她不再多問，走上前悄悄握住楚驚瀾的手，嫣然笑道：“王爺，我陪您過年可好？”

陸珩的父親固然死在了六年前的宮變當中，但族中親朋猶在，多年不見，除夕該當共聚嫡親，而唐擎風的家眷就在王都，更不必多說，以是王府裡就隻剩下楚驚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