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提親[第2頁/共4頁]

他讓步下來，溫聲哄她，“好，我不‘逼’你，我，我就站在那邊聽你說話。”言罷，便往幃幔那邊走。

這大抵是她聽過最動聽最讓人想哭的情話，眼淚像開了閘的河道一樣湧出，她撫上他的臉，他的眉眼，悲傷地說，“她不值得你如許愛她，你如許好，叫她內心更是慚愧難安，這一世能如許深深愛過，也夠了……”

她抱著他，在他懷裡直點頭承諾，他撫著她的背，慢聲哄她，“現在能夠奉告我，出了甚麼事嗎？”見她身子一僵，他更加放柔了聲音，“即便是天大的事情，隻要你我同心，便是再難也會撐疇昔的。”

“我都曉得。”她深深在看他，眸中的情義像水又像火，再不似先前那般的含蓄，她說，“五哥，柳筍他，也跟我一樣，有著兩世的經曆……”

她望著屋裡寂靜寶相的菩薩，沉聲道：“她逃出了姚家，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人孤身一人又能逃到那裡去，那年恰逢災年，頭一年水災，接著第二年便是黃河水患，四周都是逃命的哀鴻，她又怕被姚家的人抓歸去，因而隻能‘混’在這些災黎裡頭，為了儲存，偷‘摸’拐搶，甚麼臟事，她都做過，隻是為了活命。就如許她展轉到了都城，為了生存，她當掉了母親留給她獨一的念想，撐了大半年，最後憑著一雙巧手做了巧針坊的繡娘，總算是在都城活了下來。”

她抖得如風中的落葉，他懷中是那樣的暖和可依，如果能一輩子和他相愛相守，該有多好啊，她深吸了一口氣，和他說的話卻並非是他所問的，“我欺你，瞞你，操縱你，事到現在，你不恨我嗎？”

屋裡靜得落針可聞，隻要她低喃的聲音，候在外頭的海棠仍然像隻警省的鷹般用眼神保護著這間配房。

情到此時方見濃，她彷彿聽到‘花’開的聲音，就在心底。他舉袖替她拭淚，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眼中的熾熱和密意再不作任何的粉飾，就那麼定定地望著她。

“十五歲的時候，她救了一個上京趕考的墨客，阿誰墨客名叫柳筍，因傷寒暈倒在路邊，過往的人要麼感喟兩聲要麼裝著冇有瞥見，她卻不忍心，給墨客請了大夫，如許一來，本來就冇存下多少銀兩便都填到了墨客的‘藥’材上。柳筍病癒後，適逢當時朝庭加開恩科，未曾想他竟高中狀元，接著天子駕崩，恒王即位改元慶德，慶德天子甫一即位，柳筍便以一篇開海禁的通略從而獲得了慶德天子的重用。再到厥後，柳筍在都城有了府邸，為了報當初她救他的恩典，他把她接到了府上悉心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