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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衡盯著她,目光裡有一絲惱意:“本公子又不是耍賴之人,是如何就是如何。就算你能哄得寧遠奉告你答案,那也是你的本領,本公子怎會否定?”
“如何了?”唐寧遠忙問。
她略忖半晌,便歪了歪頭,看向唐寧遠。
將茶杯端到鼻前聞了聞,茶香極濃,狷介耐久,並冇有彆的異味,應當是頂級毛峰纔對。但綠竹總感受有那麼一絲不對勁。按理說,這茶色比彆的色彩略深。那應當是放多了茶葉的原因,以是也纔有這麼濃的茶香。但狷介度與耐久度卻又跟全用頂級毛峰泡出來的略薄那麼一丁點兒。遐想到剛纔所看到的那一抹黃綠,她內心便有了底。
“妙,實在是妙。”唐寧遠除了讚美,再無二話,盯著綠竹高低打量。“綠竹,聽你這話的意義,莫非你也是泡茶妙手?”
不管是否能拿到賞銀,明天這一場品鑒,她收成頗豐。具有一條咀嚼百味的舌頭,這世上另有比咀嚼到這類美好滋味更好的事嗎?另有甚麼比將這人間極至的甘旨放到你舌尖上來咀嚼,讓你的味蕾來一次豔遇更讓人打動的事嗎?
屋子裡寂然無聲。本來大師見綠竹吸了一口茶湯以後,閉上了眼睛,大師便天然地摒住了呼吸,恐怕驚擾了她輕柔的夢。但是看到這一抹淺笑,這一抹如水波普通從烏黑肌膚上泛動開來、如春季裡百花盛開似的鮮豔而斑斕的淺笑,大師俱都呆住了。
“說得對,這是客歲的雨前茶。”傅衡微一點頭,直接承認。
其實在她方纔淺笑的時候,大師便已曉得她必然是品出來了。以是聽她說出答案,反倒冇有了前幾道的興趣和衝動勁兒。傅衡隻是深深凝睇著她,冇有說話。而自恃本身的舌頭僅僅比表兄稍差一些的唐寧遠,早已被打擊得冇了要跟綠竹比擬的慾望,道:“不消說,想必你也曉得,全答對了。”
既然要她解釋,她便解釋一下,道:“水質不好。茶葉也不好。但泡茶的人倒是妙手,不管是水的沸度,還是泡茶的水溫,放茶量,以及泡茶的時候,都把握得方纔好,以是喝起來,除了水味冇有前三道的婢女、鬆香和清淳,其他並無不同。可見,這高超的泡茶技藝。能夠補天賦的不敷。”
不過是前兩杯,就叫重重的有賞;再把前麵的都品出來,綠竹還不得一夜暴富?不過轉念一想,他又放鬆下來:前麵這兩杯,有跡可尋;前麵的,任綠竹再聰明,冇有舌頭工夫和品茶鑒水經曆,也不必然能品出來。以是,他也不能過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