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觥籌[第2頁/共6頁]

“諸位兄弟，我向大師先容一人！”黃少爺忽地有些難堪，隻得站起。“這位黃先生，足智多謀，是廣府的大儒，現在便是我們的智囊了，大師快敬黃先生一杯。”

“哎，黃先生如何得了畫便走，好不令民氣涼，先生還怕我把畫收回來不成。”黃少爺哈哈大笑。“黃先生留下用飯吧，我把我那些好兄弟先容給黃先生熟諳，我們都是些行腳的販子，腹中少詩書，腦筋裡缺智謀。黃先生既有如此高深莫測的聰明，須恰當我們的智囊才行啊！”

“先生看來這女子踩曲倒是與女子采茶有異曲同工之妙。”黃少爺回身對黃偉說道。

“阿纔來了，來來來，阿才坐這。”黃少爺讓庸人扶著那斷手之人坐在他身邊，臉上卻無儘喜氣洋洋。

“這乳香也是大食國的一味香料，貴重不凡，其價堪比黃金。”黃少爺本想誇耀一番，卻對黃偉所說之物來了興趣。“黃先生說的甚麼？人間另有效少女乳間香氣燻蒸茶葉的體例？”

“阿才兄弟，這戰略是我出的，害得你如此落魄，黃某向你賠罪了。”黃偉走到阿纔跟前，給他深深鞠了一禮。

坐下的有漢人有僚人，醉態之下一看便知：唱起僚歌，用手中碗筷胡亂揮動的，便是僚人；點頭晃腦，談笑晏晏卻醉態實足的，便是漢人。

阿纔沒有說話，隻是對著黃偉點點頭，不知是刀口還疼著，還是心中有甚麼驚駭。

隻見那趙少爺眼神忽地飄零過來，死死盯了二人一會。

“所謂寶劍贈豪傑，這畫擺在我這裡也是個安排罷了，我還嫌回南天氣候潮濕這畫放壞了呢。”黃少爺最享用被阿諛讚美的感受。“何況昨日聽先生的戰略，現在狠狠經驗了那惡人，出了口痛快氣。”

“乳香？黃少爺是指明前時節少女將新茶捧入乳間熏出的乳前茶？”黃偉隻是傳聞，卻從未見過。

“魚翅盞，紅燒象拔，燒猴腦，煎鬆茸，扒熊掌，燉花膠，甜品是冰糖雪蓮燕窩羹。連所用器具都是白瓷的。黃少爺一頓飯便如此浪費。”黃偉看著滿桌的山珍海味，不由啞然。黃家固然富庶，卻如何能經得起這二世祖敗家。

黃偉心中充滿了安穩，他曉得，黃家少爺這紈絝後輩雖癡頑，的確是被當作東西操縱了一番，卻做得縫隙百出。

“黃先生雖是讀書人，卻也豪放過人，給足了兄弟們麵子！”世人又喝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