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頁/共9頁]

黃誠舉目瞭望，點頭道：“鳳哥兒放心，現在我固然苦痛煎熬，卻覺著自個兒是活生生活著的，不似先前……”

這一層卻比蜜斯的內室更清幽了，劈麵便是兩排書架，左手邊是一張美人榻，右手邊靠窗戶橫著長書桌，上頭安插文房四寶，另一側，卻還放著一架琴桌。

一向到出了廊下，昂首才見火線一個小院，院中獨立一座三層小樓，周遭有些花樹環抱。

那公差見他來到，行了個禮，又才取出鑰匙，將鎖頭翻開，黃誠叮囑雲鬟道：“樓梯有些陡，鳳哥兒且留意。”

林嬤嬤一怔，黃誠自驚詫中反應過來，便道：“說的非常，有本縣陪著鳳哥兒呢。”

厥後阿澤悄悄留意，才發明這女孩子並不是本身心中想的普通，其一舉一動，竟大異於凡人。

先前上樓的時候，還常有咯吱咯吱的木頭聲響，現在卻悄悄無聲，格外喧鬨。

兩人一時各自感慨，黃誠歎了口氣，忍不住放低了聲音：“固然袁先生不肯仵作查驗，但是我暗裡裡問過他……他逼不得已同我說過，案發之時，蜜斯的床帳上的確有些、有些汙臟陳跡……”

話說袁老先生來到鄜州縣衙，催知縣黃誠抓緊辦案，但是黃誠雖故意，卻實在有力，袁老先生那裡會看不出來？

卻見雲鬟皺著眉，目光在那一行詩上逡巡了會兒，複道：“你去找知縣大人，讓他立即再去一趟洛川袁家，去小樓的書房內，檢察那字紙簍裡……”

阿澤生生地嚥了口唾沫，終究道：“好罷……”無可何如，回身往外邊走。

今兒之事，更是讓他不測。細想來——那黃知縣既然能斷城隍小鬼殺人案件，天然不是個浮滑無知之人，連他對這女孩兒都尚且如此恭敬……是以阿澤內心掂掇：“莫非四爺留我們在此，公然大成心圖麼？”貳心中未免又驚駭暗中嚼舌之事給白樘曉得，是以才硬著頭皮，相求雲鬟。

黃誠道：“這……畢竟蜜斯是未嫁而亡，袁老先生的意義，不便叫人再驚擾玷辱她……”

雲鬟目不斜視，也不看他，隻問道：“你究竟想說甚麼呢？且直說就是了。”

這會兒林嬤嬤跟露水兒也都趕上前來，不知如何。隻聽雲鬟道：“我跟著奶孃來趕集，黃大人是要去看案發之地麼？”

阿澤忙昂首，順著她視野看去，卻並冇瞥見甚麼彆的，麵前隻是一麵照壁罷了，上頭是楊柳流水之雕像，中間是數行詩，寫得是：我心素已閒，清川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