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頁/共4頁]
虞小漁擦著眼睛,輕聲哭泣:“住在河邊,發了大水,爹爹孃親隻倉促將我推出去,一眨眼的工夫便被沖走了……”天然,骸骨無存。
輕風溫暖,日光和緩,映照在棠辭精美如畫的臉上卻鍍染出消逝不掉的冷意與憂愁,柔珂在心底冷靜歎了一聲。
紮著鬆堅固軟的髮髻,身披粉嫩輕紗,清風一吹,兩袖鼓鼓,乍一看隻覺得是觀音菩薩貼身的小孺子。可即使連日來大魚大肉的豢養著,仍舊臉頰清臒,幾近凸起下去,猶記得第一日見她還穿戴不知從哪兒撿來的襤褸衣服,袖子與褲腳和身量比擬都長了一大截。懂事聰明,也不似彆的小孩兒隔三差五肇事,除了總不循分地想著去幫手施助,再冇鬨出令人不悅的變亂。
棠辭幾近冇反應過來,怔了半晌,才懵懵懂懂地問道:“你這是何為?”
梁州城。
從柔珂過來那刻起,棠辭的眼睛便緊緊地定在她的臉上、身上,看著看著,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意——阿涴穿的衣服是用我給她選的布料所製,阿涴用來綰髮的緞帶是我給她買的,阿涴耳垂的墜飾是我與她一道相中的,我的阿涴從小美人長到了大美人,淡妝濃抹總適宜。
“怎地前日背的詩還好端端地記在腦筋裡?”虞小漁是個聰明孩子,看書一目十行,背書過目不忘,若不是偷懶耍滑,怎會如此?棠辭恨鐵不成鋼之下,語氣不自發便峻厲很多。
柔珂纖眉微擰,猜想應是觸及她陳年舊事心底傷疤,正欲出言安撫,卻見她麵上迴歸安靜,提筆在紙上謄寫詩句,眉眼暖和地向虞小漁說道:“看細心了,明日若再背不出,可得罰手板了。”
畢竟是埋葬在心底的悲傷事,說著說著,便幾近哽咽,不一會兒,豆大的淚珠便成串跌落。
連曠達為官廉潔,兩袖清風,既不站太子一派,又不站魯王一派,措置湖州佈政使沈旭周與尋州佈政使原俊也自是毫不包涵,在奏本大將災情往嚴峻了說,直言沈旭周與原俊也二人罪不容誅,該當斬首示眾,暴屍旬日,以儆效尤,五年前補葺河堤一應人等也該押送至信都,審判徹查。而沈逸與棠辭兩位幫手賑災的官員,他則不吝歌頌之詞,稱他二人不卑不亢做事全麵,可擔重擔,特彆棠辭短短五日內便正理平治,使梁州城井然有序,湖州流民有居處可居住,有衣物可禦寒,有糧食可充饑,實乃瑚璉之器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