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頁/共4頁]
“我在涼州,兩耳不聞窗外事,隻用心練兵。幸虧徐大人自湖州傳手書與我,令我多關照於你。”瞿鐸麵露可惜之意,“他與我都小瞧了你,你哪是不爭氣冇骨頭的孩子,短短光陰便自個兒走出了窘境。”
瞿鐸眉毛都跳起來了,聲音拔高,狠狠拍桌:“瞿煙罵你?這混賬丫頭……”
棠辭手裡握著的青玉簪子抵得更近了幾分,麵帶淺笑:“可汗覺得我本日是為何而來?”
也是經這一鬨,棠辭這才發覺本身的手恰好壓在她的胸前,悄悄軟軟,雖說都是女人,可眾目睽睽之下實在不雅且無禮,忙鬆了手,彆過臉去輕咳幾聲:“眼睛進了沙子罷了,可汗究竟想與我籌議何事,彎彎繞繞了這很多,不是你們西戎直來直往的風格。”
棠辭壓沉嗓子吼怒一聲,睚眥欲裂,緊緊攫著吉布楚和的衣衿,手背上暴出幾條蜿蜒的青筋。
明顯氛圍劍拔弩張,吉布楚和與棠辭卻你一言我一語的像話著家常,圍在四周的西戎兵士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手上卻不敢鬆弛,仍然持刀對著棠辭。
吉布楚和身為西戎可汗,又覬覦中原國土,想來曉得棠辭的出身不是難事。
棠辭回到涼州,半步不斷歇,去了瞿鐸營帳內與他議事。
棠辭忙將他安撫住:“將軍,我現在與布衣無異,瞿煙將軍如何對我都使得,再者確是我窩囊了些。”
身下是溫軟的地氈,吉布楚和雙手枕於腦後,渾然未察頸間被利器所管束,挑了挑眉:“涼州城的糧食還能撐得了幾日?如若不是我這小我冇甚耐煩,還真想陪你多耗一陣子,瞧瞧氣候轉暖了你另有何奇策可施。”
吉布楚和輕嗤一笑:“布衣?你是麼?”
吉布楚和瞧出她應心中自有猜想,也不與她打啞謎,徑直道:“魯王欠了我西戎一份情麵,老是要還的。”
一杯馬奶酒才湊到嘴邊,吉布楚和的一句話令她右手一抖,幾乎潑了整杯:
“他不是我皇伯父!”
案幾上的燈火透明,瞿鐸一*朗雄渾的麵龐被烘得暖融融的,隻聽他不急不緩地緩緩說道:“再等幾日,魯王荒唐無道,朝廷援兵不至,無需我們反,涼州的百姓自先反了。”
“淳祐帝逼死你父皇登上皇位,現在又將雙腿殘廢的你貶謫到涼州這不毛之地,你莫非不恨他?還口口聲聲的晉朝晉朝。”
淳祐十三年四月十八,涼州被西戎圍困長達兩月不足,城門緊閉不出不進,涼州佈政使與都批示使司把控糧倉,涼州百姓自發集結義兵幾近踩踏三司大門,怒稱朝廷昏庸無能,置涼州群眾存亡於不顧。批示使瞿鐸將求援不該的事一一說來,聲淚俱下如泣如訴,一時民憤四起,呼喝著要瞿鐸帶領涼州人踏出條活路,哪怕反了朝廷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