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佐敦道的殺戮[第1頁/共4頁]
陳子錕摸出半包海水泡過的紅旗牌捲菸,給弟兄們一人點了一支,大師丟了斧頭,坐在鮮血粘膩的地上喘著氣,抽著煙,相互包紮著傷口。
一場血戰,體力幾近被耗儘,每小我都是遍體鱗傷,榮幸的是打手們利用的鐵尺殺傷力有限,隻形成一些皮外傷,看起來血糊裡拉挺嚇人,實在傷勢不重,反倒是被消防斧劈中的人,非死即傷。
陳壽道:“怪不得當年束縛軍沒直接把香港打下來,原來是這個事理。”
“關二爺跟前喝過這碗酒,就是三槍會的人了,現在跟我念本會十大戒律。”薛斌當年在上海灘處置過社團事情,現在重新撿起來也是駕輕就熟。
俄然李耀庭衝了進來,沒留意滑了一跤沾了渾身血,從速喊道:“快走,又來很多人。”
“殺他個回馬槍。”陳子錕惡狠狠說道,手持雙槍下樓,雜貨鋪的門恰好被砸開,內裡火光熊熊,黑道分子們舉著火把,已經將這裡團團圍住,鋼刀利刃在火光下倒映著紅光。
三秒鐘的死寂後,槍聲響起,瓢潑彈雨扇麵撒開,黑道分子血灑佐敦道,衝在最前麵的幾十小我被打得如同風中落葉普通顫抖,硝煙散儘,七個老頭走出雜貨鋪,槍口青煙嫋嫋。
“但是,本地那麼窮,拿甚麼來付款。”陳壽考慮的還挺殷勤。
六個一身血的禿腦袋老頭在深夜的九龍彌敦道上疾走,空蕩蕩的大街上一小我沒有,一列空載的電車響著鈴從旁試過,前麵是潮流普通的追兵。
在這裡,薛斌碰到了他闊彆已久的老婆蔣倩,當年百姓黨軍兵敗如山倒,薛斌來不及拖家帶口就流亡南邊,很多人覺得他死了,現在破鏡重圓,令人不得不感慨造化弄人。
陳壽道:“做貿易能如何個弄法。”
……
陳子錕等人卻銷聲匿跡了,他們藏身九龍城寨療傷,這裡甚麼都有,吃喝玩樂樣樣俱全,外科病院甚麼手術都能做,冰箱裡有血漿,無影燈、手術檯,麻醉劑,另有柴油發電機和英國留學回來的外科大夫。
“大哥,正行哪有偏門好撈啊。”陳壽非常不解。
……
上麵這些青年是李耀庭重新界找來的災黎,都是青丁壯大陸人,一無統統,敢打敢拚,他們用廣西、福建、廣東、江西、湖南口音跟著薛斌一句一句的念著十大戒律,聲音震得油氈屋頂都在發顫。
薛斌抄起一支斯登衝鋒槍,純熟的插上彈匣,又拿了幾顆手榴彈掛在腰裡,道:“老子開個雜貨鋪,掙得錢都讓這幫龜孫子收了庇護費,明天就讓他們連本帶利都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