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孤膽豪傑[第2頁/共5頁]

“婦道人家，你懂甚麼！”馬世海斥責道。

“杏兒是被他爹賣給馬家的，作價二百大洋，賣身契都按了指模的！”趙大海眼睛氣憤的要噴出火來，一雙鐵拳捏的啪啪直響。

不大工夫，兄弟們到齊了，陳子錕叮嚀小順子把屋門關上，說道：“我要去救杏兒。”

“我自有主張，你們隻要說幫不幫我就行。”陳子錕還是平靜自如。

“我傳聞，馬老太爺比來身子骨不大好，一向想娶個小妾沖喜呢。”一個鄰居如許說。

馬世海本來就不是甚麼斯文人，見李警正開打趣，也笑道：“老二這個敗家子，買了個妾給老朽暖腳，快七十的人了還納妾，讓李大人笑話了。”

進了大門，麵前擺著一張方桌，上麵鋪著紅布，兩個帳房模樣的人坐在那邊撥弄著算盤，寫寫畫畫的，看模樣是收禮金的處所，陳子錕衝他倆一拱手：“我是二爺的朋友。”然後就大搖大擺的出來了。

……

“有。”小順子從速取出一盒洋火遞疇昔。

李警正看到中堂上貼著的大大的壽字，打趣道：“應當再貼一張雙喜纔是。”

“落到老爺手裡，再烈性的女娃娃遲早也得服服帖帖的。”

後宅一間屋子裡，杏兒被五花大綁丟在床上，嘴裡塞著布團，頭上蓋了一塊帶流蘇的紅布，兩個細弱的老媽子坐在中間一邊嗑瓜子一邊閒談著。

馬家老邁在庚子之亂那年跟著義和團砸教堂，殺二毛子，厥後死在亂軍當中；老二現在是家裡的宗子，整天在天橋廝混，上午皮包水，下午水包皮；老三混前門火車站，偷包的碰瓷的都是他的部下；老四是放高利貸的，手底下養著一幫閒漢；老五比三個哥哥都出息，在京師差人廳當差，馬家權勢這麼大，有他一份功績；老六最短長，本年才二十出頭，是大書院的高材生，文曲星下凡。

“李大人肯光臨舍間，老朽就已經感激不儘了，如何還拿這麼厚的禮，讓我如何受得起。”

馬世海、李警正等人正在把酒言歡，俄然房門大開，風捲著雪粒颳了出去，紅蠟燭的火苗都晃了幾晃，一個高大的人影呈現在門口。

雪花越來越密了，三姨太拿著狐裘大氅從內裡出來，細心地披在馬世海肩頭，老頭子披上狐裘，咳嗽了幾聲。

“錕哥，我和你一起去！”果兒跳了起來，臉上清楚的五道指痕分外清楚。

紅蓋頭內，杏兒眼中流出兩道淚水。

陳子錕道：“大海哥，我不是要和他們玩命，我有分寸，你信賴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