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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煎好了，顧柔又一起跟著沈硯真，看她拿了藥，往永寧大街上折返。

顧柔本來躲在那岔道口的高牆上偷看，見此人公然跟來，他一昂首，顧柔就瞥見他鬥笠下的麵孔，一張粗糙不平的寬方臉頰，麵向淒苦，眼神陰鷙；他右手一隻袖子空蕩乾癟地貼在腰身上，不時順風扭捏，竟然是個冇有右手的獨臂男人，不由得一驚。

顧柔：“我叫顧柔，你叫我小柔就成。我……我能替你做些甚麼？我真不是用心的，對不住你。”她直覺裡仍有些疑問，但是瞧見沈硯真那麼脆弱的表麵和超然的性子，又感覺她不像是假裝。

沈硯真悄悄嗯了一聲，她包紮完了，蹲在地上自顧自清算藥箱。“對不住，我方纔有急事，不……”“不打緊。”顧柔見她荏弱平淡的模樣，心頭慚愧極了，隻怕她留了疤，那本身難道不法毀人體膚。“我送你歸去歇息，這湯藥費我賠……”“不必了，這不打緊。”

這是……她愣了愣。院門被推開，顧柔提著一桶水，滿頭細汗地出去，用力推著木桶，把水注入缸內，嘩啦……好大的一聲水響。

顧柔做了那麼久的夜探，對於被跟蹤這件事有著相稱靈敏的發覺力，以是，從她踏進永寧街的那一刹時，便曉得本身被人盯上了。

男人不答，直向鬨市方向跑去，偏生顧柔最怕九尾身份透露人前，用輕功追出去幾步，眼看就要抓住那人空著的右邊衣袖，卻已是到了巷子口。

沈硯真：“你這是何為麼。”

“冇有乾係。”沈硯真隻淡然答覆了這一句。

顧柔趕緊捋起她衣袖察看，隻見沈硯真兩條皓白的玉臂已被燙得發紅，冒出大片晶亮的水泡，心頭一緊。她回身望去，記得方纔那巷道深處一戶人家院前，有那防火蓄水的大缸，忙道：“對不住對不住，快跟我來，那頭有冷水。”謹慎地攙扶她疇昔。

那男人寬頤方臉，眼神陰沉，右手的袖子空著，恰是早上跟蹤顧柔的獨臂男人。

永寧大街上人來人往，這裡鄰近永寧寺，街道上前來燒香祭奠的香客居多，她冇當即轉頭，隻把手腕裡的竹籃向肩膀上提了一提，往街邊一個賣香燭的小攤子靠去，拿起一束線香，假裝遴選之狀。

顧柔皺眉，心想，她一小我居住，這如果心胸不軌的賊人闖出去，那該如何是好。她四下張望，見那靠牆的角落裡，有一堆老舊的耕具狼藉堆放，便拿了錘頭和斧子來，搗鼓起那木門的門栓，想要幫她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