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環環相扣[第3頁/共4頁]

“家父暗裡暗利許於貴府諸人，同謀施得此計。”邵長韞眸色鬱鬱，淡淡說道。

“想是是以，當年安國公滅族之罪才未曾禍及貴府吧。”燭火森森，邵長韞臉上光影遊動纏繞，猙獰似惡鬼夜叉。冷言如冰道，“謝父執用尊夫人之命，調換了你謝家一脈的繁華繁華。”

“你謝家兒郎的命是命，我邵家就不吝命嗎！”邵長韞大笑出聲，厲聲道：“我邵長韞行可行之計，謀可謀之事。既是棄子，多說無益。”

“蕭帝既是要堵住天下悠悠之口，那脫手打壓的也必不是謝家。”此言一出，邵長韞如入寒冬臘月之季，一陣削肉剔骨的涼意自心底倏但是至。

邵長韞臉上浮起一抹歎惋之色，不由辯白道：“庭嶽昂藏七尺軀，心之所繫，身便從之。”

“隻要他的女兒嫁入謝家，就由不得他不脫手相救。隻要如此，永忠一脈才得持續。”謝嵩攥緊雙手，神采暗淡不明道。“這也是當年，我不顧謝邵兩家聯婚之患，執意指腹割衿為定的起因。”

“當年，是家父自戕為父執作保，且立下了‘邵氏以後，非死不離聖京’之誓，父執才得以脫身拜彆。”

“行此計所求為何？”

“是。當年文叔是送了冬狩一計與我。”謝嵩垂下眼瞼，掩下眸中異色，沉吟道。“我當年用十二名死士，扮作前朝餘孽刺殺聖上，實是不忠不義之舉。可我行此事，是聽你父親之言，更是保我兒永安離開那名利場。”

江勇見邵長韞拂袖拜彆，自外間出去，恭敬地將謝嵩自蒲團攙扶而起。他見謝嵩神采平平，不由擔憂道：“謝國公當真不會救二爺一脈嗎？”

“世人皆言謝家男兒：醉臥枕榻熟睡時，已謀天下三分事。”謝嵩眸中老淚滾滾而下，言辭間仍懷一絲希冀之意。“賢侄怎會冇有拯救之法，不管支出何種代價，老朽願極力一搏。”

“平淵！你當真不知嗎！”謝嵩驀地進步了腔調，打斷了邵長韞未完之言。

謝嵩緩緩搖首，又自顧說道：“金陵剿匪一事，吾兒永忠尚知收斂，借病婉拒主帥一職，吾孫庭嶽……終是年青氣盛了些。此番代父出征，無異於自尋死路。”

邵長韞被謝嵩此舉一驚，卻未曾避開，他立於本地，輕飄飄的說道：“魚與熊掌不成兼得。當年施計之始，此脈已是棄子。”

邵長韞哂笑一聲，緩聲說道：“挈瓶之智罷了，長輩自問冇有家父那般熊韜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