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頁/共3頁]

主上不神，下將有因。神者，隱而莫測其所由者也。既不神，故可測，則可因，故曰下將有因也。其事不當，下考其常。主事不當，則下以常理考之，以是較其非。若天若地，是謂累解。六合高厚，不成測者也。君企圖如六合，則上因卞考之，累可解也。若地若天，孰疏孰親？天忘我覆，地忘我載，故無疏無親也。能象六合，是謂賢人。象六合之高厚而忘我也。欲治其內，置而勿親；內，謂君之奧妙也。欲令機事不失，所置之臣勿私親之。欲治其外，官置一人。不使自恣，安得移並。外，謂百官之政也。欲令官政不失，則每官置一人焉，夫兩雄必爭，官有二人，適足以增其猜兢，故一人則專而不恣，豈有移易併兼之事。大臣之門，唯恐多人。臣門多人，威權在之故也。凡治之極，下不能得。神隱不測，故下不能得之，治道無踰此者，故曰治之極也。周合刑名，民乃守職。去此更求，是謂大惑。刑名不差則民#13守職，此治之至要者也，去至要而不消，非惑而何也。猾民愈眾，奸邪滿側。亦既大惑，故奸眾而邪滿。故曰：毋富人而貸焉，毋朱紫而逼焉，君之富臣，更從臣貸，君之貴臣，更令臣逼，此倒置之徒，不識理道者也。毋專信一人而失其都國焉。專信一人，則刑勢聚焉，故失其都。腓大於股，難以趣走。臣重於君，難覺得理。主失其神，虎隨厥後。失神，謂君可測知，如臣能為虎，隨後以伺其隙。主上不知，虎將為狗。主既不知臣之為虎，臣則匿威藏用，外若狗然，以是詭計其事。主不蚤止，狗益無已。臣既以虎為狗，君不知而止之，如此則同事相求，皆為狗，益其朋黨，無有已時也。虎成其羣，以弑其母。母，則君也。既朋黨相益，便是虎成羣也，虎既成羣，必見弑。為主而無臣，奚國之有。臣皆為虎，故曰無臣也，臣無則國亡，故曰奚國之有。主施其法，大虎將怯。主施其刑，大虎自寧。主既施刑#14，虎則懼而履道，故得安寧也。法刑狗信，虎化為人，複反其真。謂君君臣臣也。

凡聽之道，以其所出，反覺得之入。凡聽言之道，或有未審，必出言以難之，彼必反求其理以入於此也。故審名以定位，明分以辯類。打量其名，則事位自定。明識其分，則物類自辯。聽言之道，溶若甚醉。溶，閒漫之貌。凡聽言者，欲闇以招明，愚以求智，故閒然若甚醉者，則言者他殺而敷泰也。唇乎齒乎，吾不為始乎，齒乎唇乎，愈惛惛乎。唇齒能夠發言語也，吾不為始，則彼自為始，吾愈惛惛，彼愈昭昭。彼自離之，吾因以知之。是非輻湊，上不與構。離，謂闡發其所言。彼既闡發，吾遂知之，所陳之言，或是或非，如輻之湊，皆發自下情，上不與之為構也。構，結也。虛靜有為，道之情也。叅伍比物，事之形也。叅之以比物，伍之以合虛。根乾不革，則動泄不失矣。叅，三也。伍，五也。謂所陳之事，或三之以比物之情，或伍之以合虛之數。常令根乾堅植，不有移革，如此則動之散，皆無所失泄也。動之溶之，有為而改之。凡所行動，溶然閒暇，雖有所改，有為而為也。喜之則多事，惡之則生怨。謂臣所陳言，君若喜之，彼必自媚益為其事。若乃惡之，彼必生怨而遂止。故去喜去惡，謙虛覺得道舍。 去喜惡以虛其心，則道來止，故為道舍。上不與共之，民乃寵之。謂下之為事，上不與共得，則臣得自專，其事必成，故得受其榮寵也。上不與義之，使獨為之。上固閉內扃，從室視庭，叅天涯己具，皆之其處。以賞者賞，以刑者刑。閉內扃，謂閉#12心以察臣也。由內以觀外，若從室而視庭也。八尺曰咫。尺寸者，以是度是非。既閉心以叅驗之，咫寸以度量之，二者以具，則大小是非皆之其所，不相出錯。如此則可賞則賞，可刑則刑，無乖謬矣。因其所為，各以自成。善惡必及，孰敢不信。所為善惡，既各自成，善必及賞，惡必及刑，刑賞不差，誰敢不信。端方既設，三隅乃列。獎懲端方，既以說於一事二事，則人知他事皆然，故曰三隅乃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