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不講理[第3頁/共4頁]

薑茂鬆聽著她一句句漸漸說完，才發覺，她是當真的。不是鬨脾氣，或許因為奶奶的過世而情感化，生老病死，她無法，她不捨，她乃至遷怒，要找一個宣泄口，可仳離這設法，她當真的。

薑茂鬆噎了一下，半天問道：“我當然不肯意，我有甚麼好情願的？”

“你薑茂鬆會讓她虐待安然嗎？不大能夠。” 田大花至心說道：“實在你這小我，顧家，脾氣好，能包涵，在外頭不管如何，在家向來都冇擺架子，冇啥不好的，這些年我也冇少欺負你。”

“我？”她靜了一下說，“還冇想好，安然還冇長大，才十三歲呢，我還得想想，再等幾年安然也長大一些了，石頭都該娶妻生子了，我大抵就能一小我率性過日子，嗯……比如，想去哪兒住一陣子都能夠，去草原紮帳篷，騎馬，還是去乾甚麼，爬登山看看水，都能夠，我養得起本身，我也不怕甚麼，歸正一小我餬口，老是隨性安閒的。”

兩小我，老是相互安慰的吧？從甚麼時候起，田大花餬口上對這男人已經風俗了。因而薑茂鬆摟著她，內心彷彿稍稍安寧了一些。

再說他爹已經奔七十歲的人了，安然又小，他還特地安排他們回城去了，歸去安設一下。他曉得奶奶過世她悲傷，就想著這段時候留在故鄉，好好的，經心全意地陪陪她，過過老夫老妻的二人間界，完整屬於他們伉儷的時候和空間……

“我還能夠更耍賴，歸正我在你跟前也冇剩甚麼麵子了。”薑茂鬆語帶威脅地說，“我們在給奶奶守孝，我曉得這幾天你累得夠嗆，都冇睡好，不過你要是非得不想睡，非要跟我持續會商這些話題，我不介懷再做點兒甚麼。”

薑茂鬆內心終究結壯了一些。

她睡了，薑茂鬆卻如何也睡不著，黑暗中他張著眼睛，思來想去不由苦笑。

“冇如何啊。”她靠在床頭, 慢吞吞地說：“我就是感覺，奶奶不在了，他們也都走了，這個家剩下我和你，做不做伉儷，彷彿無所謂了似的。”

可懷裡的女人卻不如他所願，黑暗中帶著幾分迷惑說到：“那你說甚麼時候會商仳離的事？我都不明白了，你有甚麼好不肯意的。”

他看看她平平的神采, 那神情和語氣彷彿隻是在說, 薑茂鬆, 我想上山轉轉，或者說, 薑茂鬆, 我想煮個粥吃。

“……”

薑茂鬆卻還是睡不著，黑暗中他伸過手去，固執地把她摟進懷裡，睡著了的女人彷彿變得順服了很多，動了動，他下認識地拍撫著，她在他懷裡動了動，調劑了一下姿式，便沉入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