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南園遺愛（23）[第3頁/共4頁]

老婦人笑道：“天然是好東西。”

這裡是一個微微傾斜的坡度，荒草長了滿坡，若無攙扶，一人往上走，還是有些吃力的。

他卻看不清那人的臉。

“另有呢？”

“——江山呀。”老婦人拖長了調子，一臉愉悅：“你說呢，是不是個好東西？”

“陳阿嬌。”他微一沉吟，本能地吐出了這個名字。

“那是曾經。”老婦人一笑，打斷他的話：“老身是‘現在’，現在住在這裡。”她的笑意漸揚，又補了一句：“現在，老身身居長門宮。”

“那報酬是甚麼呢？”劉病已嘻嘻笑著隨口一問。

劉病已不欲再辯論，便不接她話頭了。他攙扶老婦人，趕過了又一個坡度，抬眼望去，四野茫茫一片，見不著半處有村落的跡象。

或者……又並非是“人”？

老媼道：“老身不是讓你送老身回家麼？便快到啦。老身承諾你，到家即會給你豐富的酬謝。到時你可不要感覺酬謝太厚而回絕哦！——卻之不恭呀，哈哈。”

輦上的人艱钜笑了笑：“長姐，不放心你啊……”

劉病已天然不肯：“都至這處了，我冇有半路歸去的事理。如何也得將老媼安然送回家。”

“這裡……曾經……曾經……”

可惜的是，他身子骨彷彿不太好，一張巾帕永久掩著嘴，偶然咳嗽能咳得直不起家來。劉病已心中正可惜時，卻發明那青年也在覷他。

劉病已抬眼，公然瞧見長門角門子裡出來一行人隊，打首是倆小侍，身後迎出一座輦子，輦上坐一人。搖起的旌布擋住了那人的臉，模糊約約隻能辨出此人是個男人。劉病已心忖，這輦上之人，想便是老婦人丁中所稱“弟弟”。

公然，老婦人喜出望外埠拄拐迎了上去。

“這便到啦。”老婦人拄著柺杖，走到他跟前。

輦上那人也微淺笑著，一雙眼睛含著星芒似的笑意，非常都雅。他手裡捏一塊巾帕，捂嘴不住地咳嗽。有會兒咳得猛了，竟連累全部身子都顫抖起來。

輦子行的愈快，彷彿要搶在老婦人前頭迎上去。待落了他們跟前，輦夫將輦子悄悄放下，旌帆被掛開，劉病已這才瞥見了那輦上之人。

“老身這身子骨還行，冇甚不放心的。”

“養不好啦，養不好……我的身子，我本身清楚。”

正思忖間，老婦人俄然向他說道：“小少年，老身要走啦，你儘可歸去。老身的弟弟來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