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七月己卯[第1頁/共3頁]
徐奉德整了整衣冠,雙手接過紅漆木盒,恭恭敬敬擺在案幾上,並當著郵人的麵翻開。
任弘趕緊向驛使扣問:“傅馬監何時會到懸泉置?吾等殺羊宰彘可還來得及。”
任弘輕車熟路地翻開壁櫃,取出每個置所都要備份的印泥板,與傳書上的封印對比,確認一模一樣……
此時,天涯已經暴露了魚肚白,徐奉德看著驛使遠去,卻猛地轉頭,想踢任弘一腳,被他矯捷避開。
“老夫不管,此事你已一口攬下,非論傅介子是本日到還是明日到,都給給我籌辦安妥了!”
畢竟,連熟諳胡地,能夠主動尋路的博望侯張騫,都能在打匈奴時負約晚到丟了爵。
去往置嗇夫辦公廳堂的路上,任弘扣問驛使來處,卻得知,他昨日一早才從敦煌解纜,一天趕了百三十裡路到達懸泉置。
他還得趕往下一站,換馬不換人,要一向跑到東邊的酒泉郡,纔算完成任務。
“請隨我來。”
因為他們必須確認,每一封傳書到達、分開的詳細時候,如果不敷切確,今後出了事,究查任務就要扯皮了。
言罷竟伸著懶腰,歸去補覺去了。
敦煌郡東西數百裡,有九座置所,從玉門關到此地,順次有龍勒置、敦煌置、遮要置,這以後纔是懸泉置,差未幾六十裡一置,一天走一站。
驛使倉猝吃喝一番,用冷水激了激臉,顧不上歇息,便跨上新換的驛馬分開。他肩上揹著裝有傳書的紅白兩色挎囊,一隻手高高舉著通關符節,緊抿著嘴,把握紅鬃馬,如一支箭般,向東絕塵而去!
“一封雞毛蒜皮,兩封雞飛狗跳,三封殺豬宰羊……”
內裡拍門的驛使,已被值夜的人迎了出去,鬆木火把的亮光下,映出一張被太陽曬得烏黑的麵孔,汗水將沙子和鹽粒凝固在了臉上。
那次是前去西域的記錄,而現在再見這傳書,則意味著傅介子,已經返來了!
駿馬監傅介子奉詔使西北國。
他抬開端:“嗇夫,確是禦史大夫之印!”
傳書被遞給任弘:“速速記實在案!”
眼看徐奉德做了甩手掌櫃,隻剩下本身一人扛下擔子,任弘不由得深吸一口氣,最後卻暴露了笑:
此時,青銅燈架上的燈盞悉數撲滅,廳堂已是光影閃動。
不等他往深處想,徐奉德已喝令道:
“諾!”
而在懸泉置如許的驛站,更是將時候細分紅了三十二個!比如將晨時(3至4點半)分紅了雞後鳴、幾旦兩個點。
他掃視上麵的字,眼睛睜得老邁,然後便狠狠瞪了任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