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過鄴都[第1頁/共3頁]
手指導在輿圖上,有那麼點打動,劉承祐想提兵北上,將遊離於中國十數年的幽燕袤土,收歸漢土。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十四州,其間誌向,大略如此,劉承祐固然夙來深沉,卻也非一點熱血全無。
張德鈞低聲答道:“這是賢妃娘子親身下廚,所製胡羹,言有驅寒護體之效。為此,娘子還燙傷了手。”
但是,也僅僅是那點打動罷了,念過則已。
見狀,王溥氣味一抽,嘴角泛苦地抖了下,趕快請道:“臣講錯!”
就劉承祐的目光看來,楊邠對於這些碎務的措置,倒確也稱得上純熟,畢竟從處所到中樞,也是理政多年的熟行了。若真要挑出些弊端,隻能說過分峻厲,苛烈,不留餘地,充滿了他楊相公的小我氣勢。
“是......”
“都有甚麼?”劉承祐來了點興趣,發問。
“傷情如何?”嗅著勾鼻的香氣,劉承祐有些驚奇折娘子的技術,也難怪其冇有親奉湯羹,溫言問道。
不過,比起用雙腳與攆輪測量江山的熱忱,北邊這點酷寒烈風,又算不得甚麼了。
時候還早,天氣卻已然暗得深沉,吼怒的風不知怠倦地拍打著門扉,彷彿要將之突破才甘心。越往北走,越覺氣候之冰冷,難以忍耐。
冇對天子之言擅作批評,王溥隻是叨教道:“陛下,張使相那邊,如何答覆?”
身為天子,即使夙來倡導簡樸,所享用的保暖辦法也是非常豐富了,即便如此,亦覺肌冷。推己及人,那些貧乏禦寒手腕與物質的黔黎黎庶,又是多麼艱钜。
這乾祐二年冬,確切是冷得有些過分了。劉承祐也算是一個比較耐寒的人,然此番北上,亦覺森寒難耐。
王溥的雙眼中不由生出些不測的色采,服侍禦前也有不短的時候了,心知劉承祐向來倡導“法製”,這,還是他頭一次從天子口中正端莊經地說出這等秉公之言。
此次北巡,劉承祐除了巡邊察軍,便是俯及民生,宣慰受災州縣,給降君澤。本質上,此次北上還是一場大型的政治秀演。
按劉承祐當初的謀算,幽燕之地,乃隔絕契丹擾亂的一道要防。但到現在,結果是有的,但在劉承祐這兒,老是有些不結壯。
“小的問過,並無大礙。”張德鈞道。
不過,略微考慮一下張貽肅的身份,王溥也就能瞭解了。楊邠垮台,可不似在邢州那邊那般輕描淡寫,定然引發軒然大波,眼下動靜還未完整鼓吹開,但必然的是,隻要飄至東京,軒然大波頓起,屆時恐怕將產生乾祐朝以來,廟堂之上一次最為狠惡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