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麵試[第1頁/共4頁]
“太史公說得好,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若亡於病榻,雖顯落寞,但念及是為安東勞累,卻也勉強得一份‘重’。”
劉煦曉得劉文淵心中有怨氣,但冇想到,竟然深重到如此程度,乃至讓劉煦都感到一抹心季。驀地回顧,劉煦發明,本身對劉文淵已經無話可說了。
劉文淵抬起了頭,看劉煦那疲敝不堪的模樣,一樣張了張嘴,終究再拜道:“兒先行辭職,還請爹務必保重!”
王後白瑛帶著侍女,冷靜地幫劉煦換被褥,打理身子,一向到忙活完,屏退侍女,白瑛終究忍不住了,坐在榻邊,低聲抽泣。
“你可不能死!”聽她這麼說,劉煦當即道:“不但不能死,還要好生保重,替我看住文淵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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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這一身疾症,半數源於安東苦寒,半數源於王府桉牘,乃至皇族嫡親,戍邊、治政,自是義理,然既分封建國,又置十數年辛苦於不顧,東割率賓府,西割納河,防備製衡,爹能容忍,兒覺心寒......”
或許是壓抑地久了,劉文淵臉上都湧動著一股憤忿,給人一種不吐不快的感受,重重地抱拳說來:“恕兒直言,爹如果京畿以內,而非東北關外,在廟堂之高,而非都督衙內,豈有本日之苦?
“此事我漸漸給你講,不過,我現在力量不濟,有口難開!”劉煦嘴角還是掛著點慘白的笑意,目光暖和地衝白瑛道:“這些年,我聽取的都是政事公事的彙報,少有聽你們婆婦之嘮叨,現在我偶然候了,想多聽聽你發言。”
“兒不信命數!”聽劉煦這麼說,劉文淵雙目通紅,哽咽道:“即便存亡有命,也當窮心極力,博得一線朝氣。何況,爹今時之命數,莫非不是人因此至?”
臘月八日,安東王劉煦卻連這平生最後一次喝臘八粥的機遇都冇有了。
劉煦身邊天然是陪侍著醫官的,聽到劉文淵的呼喊,立即從屋彆傳來一陣慌亂的動靜。劉煦則在儘力的平複過後,用力地抓住其手,喘氣道:“不消了!”
“大王!”白瑛偏頭,淚眼婆娑地看向他,顫著聲喚道。
“爹!”看著父親這衰弱的模樣,劉文淵淚水終究忍不住滴下,縱有千言萬語,也隻堵在心頭,終究化為一聲愴然的呼喊。
非論劉文淵將來如何做,安東在他的帶領下又將走向何方,於劉煦而言,他都冇有其他挑選了。在他沉痾纏身、行姑息木的環境下,總不能換個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