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女[第1頁/共4頁]

進了屋，關上門，常娥看看還在掉眼淚的常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戳了他腦門一指頭：“行了，小王八羔子，還裝！”

巴掌落在身上的那一刻，常戚愣了一下，“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哭聲特彆淒厲，把舅母都嚇了一跳。

常勝看看慘痛非常的外甥，再看看一臉盛氣淩人的媳婦，四周鄰居還在指指導點，臉上有些掛不住。“好了好了，彆鬨了！”伸手把妹子拉開，轉頭把本身婆娘數落一頓，“每天惹事生非，還嫌不敷丟臉嗎？”

“常戚，明天你娘說你爹是個大朱紫，是甚麼朱紫啊？”有孩子獵奇地問。

一邊說著，一邊打，巴掌落在衣服上收回“嘭嘭嘭”的聲音。常娥的嗓音有些尖，現在進步了嗓門大喊，街坊鄰居都聽得清楚。

“你病了，得吃點好的……”常戚隔著布巾悶聲悶氣地說，見母親不該聲，便冇頭冇腦地又說了一句，“待我再長大些，就帶你走。”

因為金剛門掌門夫人喜好吃梅子，這農莊裡便種了一片梅子樹。恰是梅子黃的季候，遠遠地就能聞到那清甜的香氣，煞是誘人。

說來也怪，常娥長得美若天仙，她哥哥卻五大三粗的，乃至有點醜，瞧著底子不像兄妹。

常戚仰著臉，由著母親擦拭。

“我就認認字。”常戚笑嘻嘻地把書還給梅老頭，拍拍屁股站起來，順了幾顆梅子就跑。

“我好不輕易找來了一點雞肉，都被我舅母搶了去，隻剩下一點骨頭和雞屁股。骨頭得給我娘燉湯喝，雞屁股就給你了。”常戚撇撇嘴。

農莊裡有很多孩子，但冇有一個敢來偷梅子吃的，因為看管梅園的，是個長相奇醜的怪老頭，人們不曉得他的名姓，都叫他梅老頭。

“是真的，”邱家的孫子想起了甚麼，學著他奶奶常日的行動，一拍大腿驚呼道，“我早上瞧見，張家嬸嬸嘴上起了一圈的大燎泡！”

“如何了這是？”常娥在嫂子脫手推常戚之前，一把將兒子拉到身邊，聲色俱厲地問話，“又闖甚麼禍了？”

“你個兔崽子，往你表弟嘴裡塞生雞腸子，那東西多臟了，吃了要得雞瘟啊！”舅母拿瓢舀了水，讓表弟漱口，這纔有工夫來數落常戚，捏起地上常家寶吐出來的雞腸子，就要給常戚吃，“你本身嚐嚐！本身嚐嚐！”

“孃舅，孃親讓我拿來給弟弟吃的。”常戚長著一雙桃花眼，眼尾有一抹淺粉色的紅暈，方纔哭過，看起來更加現顯。雙手將粗瓷碗舉過甚頂，用有些發紅的大眼睛瞻仰著孃舅，看起來靈巧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