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汝國何在[第1頁/共4頁]

是勳聞言一挑眉毛，心說我本來也籌算問你這事兒來著，你是給嚇蒙了，未能及時稟報，而我是罵你正罵得爽，也把這碴兒給忘了——“得之何耶？”

柳毅應喏，便即出門，時候不大，領出去兩名男人。前麵一個約摸四十多歲，長髮在腦後紮鬏，無冠。耳墜牙飾，身穿一件素紅色的套頭短衫。光著兩條腿，無褲無鞋，脖子上垂掛好長一條獸牙裝潢的項鍊，鏈端係一銅鏡，就跟護心鏡似的，恰好遮住胸口——應當就是倭國使者了吧。身後一人三十出頭，瞧打扮則為韓人。

柳毅摸索著辯白道：“今方服三韓，其心未穩，設有亂起，分郡恐不能製也。”是勳微微而笑：“今汝不請自分，而待朝廷之分，恐即樂浪亦不成有也。且便分樂浪，亦一定薄汝之勢……”朝柳毅招招手，要他靠近一些，隨即便在對方耳邊低語幾句。柳毅大喜，忙道：“果如是公所言，是德毅也！”

柳毅辯白道：“大哥求養，且不欲祖宗廬墓無所祭掃也，安敢望他？”

柳毅冇有體例，隻得應允。是勳說你明天承諾得好好的，可不要等閒懺悔，雄師正在征討高句麗，一掉過甚來就能吞滅樂浪——“卿且好自為之。”

柳毅連連點頭。這個冇有題目。是勳又說了：“須年年進貢，可保安樂。”柳毅一咬牙關，說那也成，既然您說海路運送便利，起碼我能夠送到登州去，如果本地官吏不幫手遞解洛陽，那就是他們不對啦，不關我事。

實在廣州固然已經打下來了，交州之戰卻還並冇有結束——起碼是勳冇能收著動靜——但是柳毅孤懸朝鮮半島，對於南海之事必定一頭霧水啊，隨口欺瞞而恐嚇之，倒也不怕他不信賴，不怕他不驚駭。

是勳一瞧也敲打得差未幾了，這才略略放緩了語氣，警告柳毅：“全汝者，非吾也，在汝本身。若從我三事，乃可全麵。”

是勳說了：“其一，即上表賠罪，並選三韓質者十數，覺得貢臣，隨吾反歸洛陽……”一指扔在地上的貢單：“此數焉足？百倍始可。”

實在那些所謂的“貢品”，就算乘以一百，伶仃一邦能夠拿不出來，十幾、數十個邦聚在一起，斷冇有湊不齊的事理。再說了，這是為你柳毅請功贖罪啊。他們如果拿不出來，那就都下落在你的身上吧。

是勳說那就好辦了，從速把你的養子送去洛陽做人質吧，當然大要上得說是要求蔭子為郎——你放心，我在洛陽，必定會好好照顧他的，也必然給他一個好出身、好出息，隻要你在樂浪彆捅甚麼簍子，必不使你柳氏式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