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西進東歸[第2頁/共4頁]

蔣乾不由皺起了眉頭，說那如何辦？“吾主亦聞此語，故止步車師，不更前也。放言若天子廢黜太子，即揮師入關以挾，乾屢勸而不聽……”諦視逄紀：“若元圖為我主謀，西進為是？東歸為是？”

這位冒充洛陽白馬寺僧侶，奉太子曹昂之命前去西天求取真經的，不是旁人，正乃南陽名流逄紀逄元圖。話說逄紀當年向曹衝獻計，特地從關中請來緯氓和尚，暫駐白馬寺，如此深謀，當然不成能不預先做足了功課。他因為聽聞曹昂經常前去白馬寺聽講，也就切身前去，跟寺內和尚都混得熟了，也略略體味了一些佛教典範，然後才假裝不經意間流露：鄭縣有一和尚，受嚴浮調親傳，通《法鏡經》，乃可召來參議……

這年代“玄”、“元”同音，而即便兩千年後，“圖”、“荼”的發音也並未分化，以是他一聽“玄荼”，天然就想到逄“元圖”啦。

這下子蔣乾獲得了確認，便即呼人看座。逄元圖坐下來，不再裝模作樣地合什為禮。而是拱一拱手，問道：“蔣公北國上士，天下著名，果非虛得也。如何窺破吾之行藏？”

是勳之用蔣乾，並非私謀，而是與荀攸、賈詡等人共同策劃的公事，間者懸危，這動靜越少人曉得越好。是勳倒是不瞞關靖，但關士起是個識大局之人，就算跟逄紀乾係再好，也不會流露分毫――又不是鄭縣出個和尚那種可供談資之事。以是逄紀並不清楚蔣乾是曹魏之間，更不清楚蔣子翼跟是宏輔的單線聯絡，蔣乾不說，他底子就猜想不到。

蔣乾施施然邁步而入，討厭地斜眼瞥了瞥逄紀的屍身，低聲關照道：“先停息府內，候我命輿出城外，尋亂崗埋之可也。”

蔣乾撫手而喜：“元圖所言是也，乾即入覲我主，勸其西進，並薦元圖。”不過這天也快黑了，你還冇有吃過飯呢吧？且先在府頂用膳，靜等我的動靜吧――“若得元圖與乾一心，善輔我主，霸業可成。西域可王也，天下不成爭也。”

實在蔣乾此言並非實話，天下同名之人多了去了，而逄紀固然曾享盛名，畢竟袁氏滅亡後沉寂多年，普通人還真不會聽到發音不異，便瞬息間想起他來。關頭是勳早就遣人暗通動靜，說逄元圖逃出洛陽，似欲往投呂布，此民氣深智廣，子翼其慎。

逄紀從速辯白，說：“非也，圖惡曆陽王，故為所汙耳。”蔣乾詰問：“因何惡耶？”逄紀就說啦，曹衝不甘心做藩王，一心想篡奪太子之位，乃至還設謀勾引太子佞佛，我勸了他幾句，他就不樂意啦，又怕我泄漏其謀，故此起意害我，幸虧我發感覺早，這才得以生出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