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震主之威[第1頁/共4頁]

是複一皺雙眉：“但是元則何故教我？”桓範說我把你的策策畫加點竄，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便可將大禍消弭於無形矣。

是複從速跪下叩首，說我毫不敢把陛下您比作亡國的昏君哪。但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使我爹在火線冇有後顧之憂，但願陛下您能夠遣人漫衍彆的一則謊言，如此這般，或許能夠保全我是氏。

是勳用人不疑，既然將桓元則依托腹心，那就乾脆不費腦筋了，把殿後之事一以委之，還警告是複：“諸事皆可與元則商討後行也。”公然比及謊言一起，是複來跟桓範籌議，桓範就問啦：“公子欲如何做也？”

對於謊言，是不能靠堵的，強要揪出謊言的泉源，或者辯白論我爹絕無異心，反倒能夠越描越黑。對於謊言，隻能靠疏導，讓傳謠者的思路混亂，或者把他們的興趣點加以轉移。以是我籌算放出彆的一則謊言。就說我爹實不通軍事，以是把軍權都交給了曹真，他本身整日在營中置酒高會，調集文學之士吟詩作歌——這也合適大眾對老爹的認知啊。這則謊言一傳出去。必定賽過那不靠譜的“異心”之說，天子或許會遣人赴軍中查驗，乃至怒斥我老爹，但以老爹的層次、權勢，還怕小小的怒斥嗎？

“今多數督荷天下之望，統十萬之眾，位同宰相，進而無賞，兵柄在握，退而難全，其與淮陰（韓信）何其類似也。魏主本因武功而覆漢基。遂有天下，安肯使都督繼其前轍耶？即覺得君臣相得，必不疑都督，然彼天壽將儘，嫡孫尚幼，其勢又與彼昔日同，乃慮繼主難禦都督，思早夷除，此亦人之常情也。”

朱勃舉了兩個例子，以申明大將遠征在外，極易遭到誹謗，比方說章邯因趙高之忌而被迫投降西楚，燕將某驚駭為功勞所累，攻取聊城後不敢還朝。是勳問了，說您想要說的話，就是朱勃這幾句吧？兜甚麼大圈子啊。

桓範說了：“逆勢而行，雖暫可免，終受其禍；順勢而行，天必祐之。主公何憂耶？若受讒人之譖，或為謊言所繫，我與公子在都中，必設謀以攘之，使主公無後顧之憂也。若即滅蜀，恐功高不賞，乃可自稱抱病，即將兵柄移之曹子丹，孤身返洛，主上必無疑也。”

曹操斥責道：“臨陣易帥，取敗之由，豈可因謊言、讒譖而更變耶？卿覺得朕燕惠耶？抑胡亥耶？！”

他說的這兩句話，本出《後漢書.馬援傳》——當然啦，這年代還並冇有《後漢書》，但此非後代史家語，而是漢雲陽令朱勃奏疏裡的話，故此是勳能夠背誦。想當年馬援遠征病卒，因耿舒、梁鬆等人進了讒言，光武帝收援印綬，並欲禍其老婆，朱勃乃上奏為之辯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