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無心插柳[第1頁/共3頁]

是勳一肚子火，趙岐隻要比他更加憤激。他本意是想到荊州來搬救兵，保獻帝的，但是還冇進城呢，就先從是勳嘴裡傳聞了劉表郊祀之事，然後又親眼得見劉表僭越九旒的王旗。進城今後，他先出示了天子的聖旨，聖旨上寫得很簡樸，光說“勤王”了，冇說是派兵勤啊，派伕勤啊，還是進貢勤啊。趙岐也不明說，就要看看劉表和他麾下謀士們的表示。

是勳心說唉，我如何招你啦？我是無辜的啊！就聽趙岐喝道：“汝來荊州，是公事耶？是遊學耶？還是來吃酒的？公事未畢，哪有聚宴論經的事理？！”

堂下儘是門生，裡三層外三層的，本來全都席地而坐，厥後是勳指著宋忠他們鼻子開罵，就有很多門生站起來了，再厥後趙岐從正門進堂，門生們主動地閃出一條門路來，等老頭兒疇昔，又再合攏。這回是勳下了堂，門生們倉猝後退——剛纔讓趙岐是出於敬意，這回讓是勳，就有三分敬意，七分驚駭。

成果鄧羲說咱得向天子獻禮，蔡瑁說聽聞雒陽正修宮室呢，咱不但出錢還得著力啊，隻要蒯越說得最切近：“須將兵北上，以衛天子。”劉表問他派多少兵馬為好，蒯越一沉吟：“派兵若多，恐楊奉、韓暹等疑有異心，反與天子倒黴——三千足矣。”

趙岐當場差點兒冇氣瘋嘍——你覺得我真是來找你們助修宮殿的啊？還是來找你們支撐董承的？我是想你們把那些挾持天子、殛斃公卿、放肆胡為的各路軍頭兒們，還留在長安的李傕、郭汜也好，護在安邑的楊奉、韓暹也罷，全都給肅除了啊！我是給你劉景升一個做城陽景王劉章的機遇啊！誰能想到，堂堂荊州八郡，竟然會怕了楊奉、韓暹，因為怕他們起狐疑就隻籌算派三千兵去！三千兵管屁用啊？

老頭兒越說越活力，厥後幾近是扯著啞嗓子在吼了：“王叔師（王逸）《楚辭章句序》雲：‘若夫懷道以迷國，詳愚而不言，顛則不能扶，危則不能安，婉娩以順上，逡巡以避患，雖保黃耇，終壽百年，蓋誌士之所恥，愚夫之所賤也！’難道卿等之謂？另有何臉孔更論典範？！”你們隻曉得巴結主上，不曉得匡扶正道，就算能夠長命百歲，那也會留下一輩子的熱誠啊！

是勳心說孺子可教啊，隨口問：“汝何姓何名？”少年畢恭畢敬地答覆道：“小子琅邪陽都人氏，複姓諸葛，單名為亮。”

接著。老頭又說：“《春秋繁露》雲：‘天子祭六合，諸侯祭社稷。’又雲：‘有天子在，諸侯不得專地，不得專封，不得專執天子之大夫，不得舞天子之樂，不得致天子之賦，不得適天子之貴……’今聞有諸侯而郊祀六合，諸君可有勸諫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