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文君出蜀[第1頁/共4頁]

“竟是這等天大喪事，當浮一明白！”

程鄭迷惑道：“卓氏不是和我程氏這般，世代以冶鐵為業麼？”

且不提廳堂內正自觥籌交叉，酒酣耳熱的世人，卓府後院某處清幽小閣內，峨眉淡掃的卓文君幫手捧一卷帛書，輕聲吟誦著書中詞句。

又因蜀道難行，中原和關中的戰禍鮮少涉及巴蜀，故而每逢亂世便會有很多富商富商舉家遷徙入蜀，使得巴蜀之地愈發昌隆。

卓天孫無法苦笑道：“那裡有臉提？詩書世家籌劃商賈賤業，端是汙了祖上名聲。”

程鄭正待出言欣喜，卻瞧見卓天孫雖是麵露無法，雙眸倒是奕奕有光，便即改口問道：“那卓兄本日是……”

“那是那是，還是卓兄目光長遠，小弟自愧不如啊。”

豈料造化弄人，如此鐘靈漂亮的女子偏生嫁了個短折皇孫，隻得寡居孃家，至今已有十載。

待得酒過三巡，卓天孫方纔問程鄭道：“你我皆祖居齊地，賢弟可知我卓家祖上是何出身？”

卓文君反幾次複看過數遍，方纔深深吸氣，將其其卷尾慨歎高歌而出：“蜀道之難，難於上彼蒼，側身西望長谘嗟！”

卓天孫那張老臉端是笑開了花，複又非常得意道：“也不枉我不時惦記重拾家風，自幼讓她飽讀詩書，學那琴棋書畫。”

大漢重農抑商，商賈富雖富矣，但瞧在權貴世家眼中，倒是上不得檯麵的。

程鄭不由訝異道：“常日怎的冇聽卓兄提起過？”

她無法的搖點頭，複又取出匣中的信箋。

她身前的桌案上，皇後的懿旨和任官的敕書皆置於錦盒以內，同時賜下的另有個紫檀木匣，裡頭便放著這帛書和一封信箋。

太子殿下雖也富得流油，何如人家曉得財不露白，低調豪華啊！

卓文君不由發笑，這少女怕是鮮少提筆著文，字句雖尚通暢，無甚錯字，但行詞句讀皆是亂得緊，更遑論甚麼體裁形製。

卓氏富甲巴蜀，她身為卓天孫的愛女，自是見過紙張的，書房裡的線裝書都是很多。

帛書中的詞句筆意縱橫，豪宕蕭灑，端是氣勢澎湃，字體卻甚是清秀，且因腕力不敷，勾劃淺浮，尤是待得行文過半，下筆輕重更是再掌控不住，乾脆隨便揮毫，再無顧忌。

程鄭啞然無語，卻也不得不頜首認同。

程鄭拱手道：“卓兄，瞧這派場，想來定是天大的喪事啊。”

“哈哈！”

程鄭到得卓府，隻見得滿案百胗宴，卓氏男丁儘皆在席。

卓文君展顏輕笑，低聲批評道：“下筆之人應是個暴躁率真的少女，有人在旁指導，顯是唯恐她寫不好，卻不知反是誤了她，倒不如教她自個隨心揮毫，端是不會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