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孟婆[第1頁/共5頁]

“那些愛過恨過的人，冇法放下的苦衷，滾滾塵凡中無言的悲歡聚散，都會跟著一口孟婆湯入喉，化為烏有，無影無痕。一世倉促懊悔也好，陰陽永隔遺憾也罷，或者揮刀斬袖的決彆……甚麼陳跡都不會留下。”她清淺而笑，持續娓娓道來。她吵嘴清楚的星眸，滑過一絲不易發覺的傷感。

“好美……”明月夜感慨著。

“火長老貴庚？”哥舒寒忍俊不由。

“胡說！”哥舒寒與赤霄，幾近異口同聲打斷她。兩人都微微蹙眉，冷冷鄙棄著對方，眸中不吝敵意與傷害。

“明麗堂主釀的酒，傳聞就是五味雜陳的味兒，卻讓人飲之慾罷不能。不管會不會喝酒，不管愛不愛喝酒，喝了她的孟婆湯，便會一醉方休，醉生夢死，會將統統悲傷之事，忘個乾清乾淨。”

“這麼說來，白老二睡著了？還睡得很深！”哥舒寒笑望著明月夜，如有所思道：“那麼，他或許在做夢……見到甚麼故交……”

“本來，師父……”明月夜神情難堪，哂笑道：“多年以來，潔身自好。”

她抓住赤霄的手腕，揚起手中的斬鬼域，那冷薄的刀刃閃動著冰冷的殺意寒涼。

世人被蒸騰的熱氣逼退今後了幾步。待煙霧散儘，隻見那酒罈還是無缺無損，符咒也冇有損毀半分，大師目瞪口呆。

明月夜翻了個白眼，手中匕首刀起刀落，輕鬆割掉一點兒赤霄的指甲尖兒，輕飄飄落在符咒上，結果仍然明顯。

除了，一股沁民氣扉的馥馥香氣，從酒罈子蓋邊裂縫中，模糊約約縹緲纏綿在世人鼻息之間。

“爺爺，您都打不開，寡人能有甚麼體例。”赤霄無法的抱起酒罈子，謹慎翼翼的，摸索著想要揭開酒罈上的符咒。但明顯並無感化。

她又疾步跑回桌前，翻開瓶蓋，從碧玉瓶裡傾倒出一滴金色的液體，落在符咒上。那七彩光芒又暗淡了幾分。

“彆看本王，早就不是了。”哥舒寒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明月夜，低腔調侃道：“這……十七最清楚。”

“為何這酒要叫孟婆湯？孟婆又是誰。”暴躁聞著酒香，情不自禁嚥下了正暢旺分泌著的口涎，饞涎欲滴道：“就一根柢的殘酒，氣味竟已如此苦澀醇厚。若能喝到一口，小老兒就是立時斃命，也心對勁足了。”

“多大點事兒啊，滾蛋！”正在赤霄糾結愁悶之時，暴躁不耐煩的推開了他，捋了捋斑白鬍子，就朝著符咒謹慎翼翼吐了口涎水。

“外公並冇有把配方傳給我，想必他曉得，我底子釀不出來，這天下無雙的美酒。且不說我冇有外婆的聰明聰明。我也不是一個歡愉的人，又如何能釀出能夠擊敗哀痛的酒。或許，我會是最後一罈孟婆湯的仆人呢……”明月夜笑得苦澀而艱钜。